朕是不是老了

陵容羞恼地勒了勒他腰间玉带：“皇上，莫胡闹了…”

玄凌打量着陵容酡红的脸蛋，忍不住大笑出声，揽着爱妃往正堂去。

“棠棠快满百日了吧？满月未能大办，便将百日宴操持得热闹些。”

陵容点点头：“正好和溯儿的生辰差不多日子，便一起办了，皇上觉着可好？”

“好，一起热闹些。正好让你舅家、你母亲，还有蕊儿的娘家一道入宫来，孩子们也有个伴。”

陵容忽而想到什么，扑哧一笑。

玄凌便问她为何发笑，陵容忍俊不禁道：“臣妾是想溯儿呢！想必他知道宋大人家的姑娘过几日便进宫来，定要高兴坏了！”

“宋荀家的女儿？”玄凌问。

“是了，小姑娘单名一个茵字，生得玉雪可爱。今年枝枝生辰的时候头一回抱进来，溯儿便爱得不行，成日茵茵妹妹长茵茵妹妹短的，上回中秋宴没见到还失落了一整日。上回姐姐开玩笑，说是两个孩子若大些还如此，得赶紧定下亲事，免得茵茵叫别家儿郎抢去了，到时候溯儿都没地儿哭呢！”

陵容想起几个孩子的相处，好笑地摇摇头。倒是身边的玄凌若有所思，沉默着用了些早膳便上朝去了。

隔两日，玄凌往宋蕊那儿去。

宋蕊看他沉着脸进来还唬了一跳，这是谁给他气受了？心里胡乱想着，手上的动作一刻不停。伺候了更衣、沐浴、晚膳，玄凌的脸色才略好些，只是依旧板着脸。

宋蕊试探着问：“皇上今日是怎么了？”

玄凌憋了半晌，道：“蕊儿，朕…是不是老了？”

宋蕊心说皇上您才而立，不老啊！

玄凌自顾自说道：“昨日下午朕召予漓问书，猛然发现予漓长高了不少。仔细一想，予漓翻年就十一了。十一岁都是大人了，朕十三岁大婚，大婚前已有皇后在内的数位妾室。予漓这儿也得开始选看正妃、侧妃还有侍妾人选了…”

玄凌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中心意思就是朕的儿子竟然快要大婚了！然后再过不久，朕就要做皇祖父了！

朕是不是老了？

宋蕊脑门上缓缓浮起三个问好。玄凌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明明在原著中是一个醉心风月的薄情帝王，怎么如今如此…接地气且多愁善感？宋蕊不知道是不是她和陵容对玄凌的改造过于成功，对于玄凌满腔的苦恼，宋蕊只把一本小册子甩给他。

“皇上且看看吧！这些都是选给您的小妃子，皇上可不老，还能选个七八九十届呢！”

…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过了棠棠的百日宴，便是忙碌又热闹的新年。乾元十八年的春日在众多秀女的期待中到来，她们满怀着无限期待，走入这代表无上权力的紫禁城。

第一轮阅选完了之后，时间来到乾元十八年的四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