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谁把我的仇报了?!
我重生了,前世痴心错付受尽屈辱,重来一世我决心白切黑开始复仇。
可当我制订好了计划却发现,前世那个玩弄我的渣男没了。
?
该死。
谁把我仇报了。
——
1
穿心般的疼痛还停留在胸口,我捂了捂完整的胸腔,垂头检查身体上的不适感。
没有任何伤口,我现在完好无缺的躺在自己的床上。
可我不是早就离开江城了?
缓好久才把那股疼痛劲缓下去,我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光滑无暇,那些伤疤也消失了。
“小姐可是魇着了?”
门被推开了,来人正看着我,是我的丫鬟白露,可她不早背叛我了?
我连忙起身,出了房间,看着乍现的天光和院落里熟悉的一切,一个诡异的念头在脑中炸开。
难道我重生了?
白露迷迷糊糊的追出来,手里还紧紧攥着一袭白衣狐裘,慌张道:“小姐别冻着了。”
之前发生的那一切绝对不可能是梦,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我获得了重生,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前世的事情我绝不允许再次发生。
那些可怕的经历,那些人和事,绝对不能再重来一次了。
“小姐,这天才刚亮呢,是有什么事要做吗?”
我看了看她,柔软恬静,根本没有办法和记忆里的那个狰狞身影对上。
“白露,我可有什么亏欠你的事情?”
白露被吓了一跳,一张小脸瞬间就变得惨白起来,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思全写在了脸上。
“小姐何出此言?”
她是我早些年在街上捡到的小丫头,那时的她不过十岁,和街上的乞丐抢着馒头,因为抢不过那些大孩子蹲在街角哭个不停。
我一时心软,便把她带回了家,虽说名义上是个丫鬟,可我心里一直是把她当做妹妹看待。
记忆又回到那天,她拿着小刀一刀一刀滑在脸上,说着恨我怨我,半点也想不起我对她好时的模样。
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我还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恨我。”我垂眸看她,看她苍白的小脸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小姐,我不明白你在讲什么。”
谁知道呢?那是上辈子她做出来的事情,这辈子会发生同样的事吗?
我不想赌,但也没办法对她下什么狠手:“你走吧,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2
白露被赶走之前哭哭啼啼了很久,可我宁愿关着门不听她在门口的哭嚎,时间久了,她也明白了。
她还是走了。
我现在是个医女,曾经也是个家世显赫的世家小姐,可惜父辈的恩怨牵扯下来,家中族人遭人暗算屠戮,最后逃出来的只有我一个。
母亲在临死之前把仅剩的家产交于我,告诉我无论去到哪里都行,还叮嘱我千万别想着复仇,而且再也别回南城了。
我的确软弱,身负家中数十口人的性命却当了孬种,躲在这偏僻的江城开着一间医馆,企图靠这件事缓解心中的不安。
面对穷人看诊我分文不收,是积德,为我惨死的家人积德。我知道我没用,所以只想着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正因如此,面对同样无助的白露我才会心生怜悯带她回家。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明日就是我一切不幸的开始,我去上山采药救回了一个俊雅的男子并把他带回家。
原以为是天赐良缘,上天因我的善举,许给我一段美好的开始。
而他——索命的恶鬼罢了。是我不顾家人惨死,苟活于世的代价。
好像我捡回来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可见这种行为对我来说有多不可取,我暗自发誓,再也不要乱捡东西回家了。
但明日的采药,我自然不会不去。
都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既然我上辈子是任人捕捉的蝉,那这一世我定要当那蛰伏在暗中的黄雀。
白露不过是在我苟延残喘之际补了我几刀,就算她不来羞辱我我照样会死,我不想伤害一个跟随我多年的孩子。
但不代表我会放过这个男人,他可是造就我惨痛际遇的人。
姜郎,你可等好,这一世我定要叫你血债血偿。
3
晨间的山路有些难走,草叶上全是露水,没有人照应难免有些湿滑,我在熟悉的路上采摘着草药,拖前世记忆的福,甚至还挖到几株山参。
明明是该高兴的事情,我却越来越心寒,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姜郎应该就在山中等着我。
我跟着记忆走到曾经发现他的地点,他果然已经躺在那了,腰腹部还在渗血,我目光暗了暗,整理好了情绪才慌乱的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