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人的位置？那我也算是光耀门楣了。”

李存勖一听此言面色忽冷：“没睡醒回去接着睡。”

梨妆偏还没察觉，又笑问：“既然不许我，那也该许人家水唔——”

李存勖一扭身直接捂住了她的嘴，这下劲使得有点大，梨妆一个趔趄后背狠狠砸在了暖壁上，被凸起的浮雕咯得生疼，秀眉微拧，憋得玉面通红。

“你想死了不成？这话再让我听到……”

梨妆挣脱他眼含薄泪：“哼，殿下现在知道着急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我不说，芳春苑那么多莺莺燕燕，您还能挨个堵住她们的嘴不成？”

说罢转身离去。

次日清晨，李存勖果然早早地点了一队轻骑，带上礼品南下秦州去也。

彼时的七公子李存美还不知道自己被两位哥哥安排明白了，自琦玉殿出来一路往东，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到在寿安堂跟王妃请过安小坐片刻，出了东隅亭穿过月洞门，好巧遇见了李存礼，合扇抱腕深鞠一礼，微微噙笑口称“六哥”。

李存礼也刚从涂林榭出来，他不像李存美住在后宅，穿过一条长甬道即可出门，见对方满面英华，眸中神采奕奕，忍不住问道：“七弟哪里去？”

李存美人如其名，生得是姣若好女，色若春华，青罗宝带束着长发，青衣之上湘竹点缀，真是陌上佳公子，偏偏踏玉行。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太过温良单纯了，又有些怯弱，是以只习了一些防身武功，素日攻读四书五经。

他微微一笑道：“有个诗会雅集，小弟去看看能不能淘到几副中意的字画。”

李存礼幽幽道：“你不必去了……”

“啊？”

……

李存美听他说完仿佛晴天霹雳，噔噔噔倒退三步，脸也白了，魂也丢了，上下嘴唇都不听使唤了。

“你你是说，让我我去接梦表姐？”

李存礼目露不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要看住存熙那小子，梦鸾那边只能拜托你了。”

李存美半晌都没缓过劲来：“这是二哥吩咐的？”

李存礼：“正是。”

“好吧，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没想到我也有今天……”

李存礼看着他这一脸倒霉相忍俊不禁道：“女大十八变嘛，说不定梦鸾早就改性了，你喜欢都来不及呢。”

李存美目光哀怨地看着他：“六哥，你不必安慰我了，我回去收拾东西了……”

走了几步又噔噔噔回来了，将手中湘竹扇平拿着，郑重其事地交给了李存礼。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把，六哥帮我照顾好它。”

李存礼恍然记起，曾有一次金梦鸾在李存美的书房里剑意大发，等她酣畅淋漓一通挥舞下来，李存美那些视如生命的书本啊、扇子啊光荣报废，无一幸免，太惨了……虽然金梦鸾后来也倒过歉，但李存美早已将她视若恐怖／分子，敬而远之，这次让他前去潞州真是为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