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瘦得知真相
看着小瘦,似乎想看的更真切些。
小瘦不知道眼前的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警惕地离老者远了些。
程世廉见小瘦坐得更远,便又上前一步,这下看的真切了,道:“周少爷,真的是你?”
“老头,你在胡说什么?”小瘦看着眼前的人叫自己少爷,觉得好笑至极,他从小就在山匪洞长大,所有的记忆都告诉他,他生来就是地地道道的山匪,现下竟有人叫他少爷,他觉得眼前的老头八成是认错人了。
“我没有胡说,你长得和老爷年轻时真是太像了!”
小瘦看着老头仍没有要走的意思,而且对自己是少爷的事似乎更加确定,便突然有了继续听下去的兴趣,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行啊,那你说说你家老爷是什么人啊?”
“老爷名叫周必卓,是林江镇前县令”
小瘦对于周必卓这个名字是有印象的,因为他曾在方大帅的梦话中听到过几次,他觉得好奇,后来还问过方大帅,只是周必卓这个名字似是禁区,只要他一提,方大帅就会发火,他猜想这个人必定牵扯着方大帅一段不愿想起的回忆,于是便不再提了。
“十八年前,你刚刚出生,你是老爷的长子,老爷对你疼爱有加,老爷见你体型瘦弱,担心你会生病,便四处寻法子给你养身体,但是各种方法用尽,你就是死活不肯长肉,急的老爷不得了。”程世廉说着,思绪回到了十几年前,似乎又见到了小瘦小时候的样子,眼里尽是柔和与慈祥。
小瘦看着程世廉,不知为何,他此时觉得程世廉格外亲切,或许是因为程世廉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疼爱吧,因为他之前从未见过谁用这种眼神看自己,就连方大帅也没有过。
“原本你可以有段快乐的童年,好好的长大成人,但是老爷似是得罪了人,在你三岁那年,那人回来寻仇,不但一把火烧了县衙府,还杀了你父亲。”程世廉回想着往事,眼角已经湿润。
“记得那晚,我正好有事外出,赶回来时,见整个县衙都陷在大火里,我冲进去救人,当我见到老爷时,他吊着最后一口气说,他一生作的恶太多了,死不足惜,但是你是无辜的,让我一定要把你好好养大成人。后来,我冒着大火找遍了整个县衙府,都没能找到你,那时候我以为你”程世廉说到这,有些哽咽。
小瘦见程世廉难受似是有些不忍心,便岔开话题,道:“那放火烧县衙的人是谁?”
“是,是方大帅”程世廉咬着牙说道。
听到程世廉说出方大帅这个名字,小瘦脑子嗡的一声,他无法相信,养了他十几年的人竟是他的杀父仇人,他无法相信他对方大帅的忠心其实是对自己父亲的背叛,他无法相信过往的欢声笑语背后掩藏着的是一段血海深仇···
“少爷,对不起,现在才找到你”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说的什么少爷,我就一杀人放火什么都干的山匪!!”一时之间,小瘦无法面对事情真相,无法接受自己竟然认贼作父了这么多年。
“少爷,若你实在不相信的话,那你左脚上可否有一块三角状的伤疤?”
听到这,小瘦愣在了原地,因为他左脚上确实有疤,也确实是三角状的,他还为此曾经问过方大帅,但方大帅一直都告诉他那是练武时不小心摔的。
“那是你小时候被烙铁烫的,老爷怕留疤,为此还寻了很多方子,不过还没来得及用上,就遭遇了不幸。”
小瘦抱着头趴在地上,眼里的泪水滴在牢房地上的茅草上,他不想去相信这些都是真的,但是程世廉说的一切都过于真实,让他不得不信,大胖看到小瘦难过,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但是他不擅长安慰人,只能拍打着小瘦的肩膀以示安慰。
程世廉看着小瘦,觉得这种事情还是需要他自己想开了为好,于是便出了牢房,临走时还留给小瘦一块玉佩,那是周必卓留给儿子的,玉佩上还刻有一个“辰”字,因为小瘦原名为周若辰。
程世廉出了牢房,小瘦回忆着过去种种,然后又想到近期发生的事,他似乎一时之间明白了为何方大帅一定要对他赶尽杀绝。
他身上流着周必卓的血,他是周必卓的儿子,这本身就对方大帅来说是一种威胁,而且这种威胁不会因为他十几年的忠心耿耿而让方大帅有所遗忘,他们两个注定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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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前,程世廉在周必卓府里当差,周必卓虽然贪污腐败,不顾百姓,但是却对程世廉有恩,所以程世廉一直非常感激周必卓。
后来,周必卓被方大帅杀害,程世廉没能在府里找到周若辰,他觉得内心愧对周必卓,便留在林江镇,后来等到林江镇新县令上任,他便在范广裕手下当差,以图有一天可以将山匪彻底剿灭。
程世廉的年岁逐渐增大,但山匪不仅没有被剿灭,反而越来越强,他逐渐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因此便让自己的儿子接替自己的职务,他要用自己的世世代代与山匪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