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前（1）

月灵石中的时光就像是一个时点，两人出来后，一切如常进行。

“你之前说拥有上古法器的仙长就是老土和老木，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先去找他们呀？”慕暖拿着从月灵石中带出来的地图，问道。

“不错，上古法器离开主人后，一般会藏于极为隐蔽之处，所以若是能够有主人的灵力相助，寻找法器会顺利许多。”上官冷毅一边说话，一边拿着之前在集市上买的发簪给慕暖往头上戴，每戴上一个，就用双手捧着慕暖的脸欣赏一会，然后再换下一个，几次下来，慕暖终于受不了了，抗议道：“别弄了，头发都要被你弄油了！”

“弄油了？那我来帮你沐发！”说着不容慕暖拒绝，拽着慕暖就去洗头发了。

头发洗完，慕暖坐在木凳上，上官冷毅站在慕暖身后，用脸帕轻轻为慕暖擦拭，“以后都由我来帮你沐发吧？”

本来是句极为甜蜜的话，但此时慕暖听来却极为伤感，以后，这个“以后”的截止期限是到什么时候，现下玉华珠合一的办法也已找到，等到合成玉华珠以后，她就要离开了，回到来时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没有上官冷毅。

这样想着，慕暖的眼睛红了。

上官冷毅没有等到慕暖的回答，便侧身低头看慕暖，结果就看见了慕暖微红的眼眶，心一下就提了起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有”

“没有？那眼睛为什么红了？”此时上官冷毅已经转到前面，蹲到慕暖身前。

“你刚才把皂角弄到我眼睛里了。”既然是被上官冷毅的话给弄哭的，那么这锅必须还得由他来背。

“我来帮你吹吹。”说着上官冷毅就要起身凑过去。

见状，慕暖急忙拨开上官冷毅，道：“又不是进沙子了”

“那我帮你再洗洗？”

“不用了，已经好了。我，我们还是快点去找仙长吧”慕暖不想再纠结在这件事上，于是岔开话题。

“不急，再待两天。”

“嗯？为何？”

“这两天，你可不可以什么都不要想，就全心全意地陪我待着？两天后我们再出发。”

这是第一次在面对启程时，上官冷毅感受到了害怕，不过他怕的不是生死，而是怕留有的遗憾太多。

慕暖没有多问原因，只回答了一个“好”字。两天，哪怕是两个月，两年，她也是愿意的，只是现实不允许她任性，不给她随心所欲的机会。

“此行一去，千难万险，不知何时是归期，甚至有没有归期也是未知，若是真的有去无回，那么这两天也算是好好地告了别了。”玉华珠合成之时，就是她离开之际，所以能不能再回到这静水阁，慕暖无法确定。

·

天还未亮，慕暖就被上官冷毅连被窝带人抱着出了门。

上官冷毅一步一步地走着，走得极为平稳，以至于慕暖丝毫都没有察觉到此时的自己已经不在床上了。

上官冷毅抱着慕暖一步一步地往山上走，走到山顶，上官冷毅寻一处空地坐下来，随后让慕暖坐在自己腿上揽在怀里，像是抱小婴儿的姿势，坐好后上官冷毅将慕暖的脸从被子里露出来。

一阵凉气袭进，美梦就此被打破，慕暖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天还灰蒙蒙的，立即把脸重新缩回被窝，嘴里似是抱怨地嘟哝了两句，随后闭上眼又要睡过去，不过那条睡意懒虫及时被上官冷毅给扼杀在了摇篮里，只见上官冷毅捏着慕暖的小脸袋又重新轻轻拽出来，然后低头就吻在那似乎还在呓语的唇上。

慕暖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阻碍自己呼吸，左右摇摆着挣扎，不过脸被上官冷毅的手钳着，动弹不得，最终被折腾得困意全无，只好重新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什么万恶的东西妨碍自己睡觉。

慕暖睁开眼睛，就看见了那近在咫尺熟悉俊逸的眉眼以及那噙着笑意似还有些意犹未尽的双唇，“你，你在干什么？”

“带你出来看日出啊”上官冷毅说着把自己的脸抬起来，让慕暖看清了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你，你怎么把我带到如鱼山来了？”这个疑问还未消，慕暖就看到天上正在下雪，朵朵雪花如鹅毛般落下“这还未到冬天，怎么先下雪了？”

“不下雪，怎么陪你在雪中看日出啊？”上官冷毅满目深情地看着自己怀里的人，揽着慕暖的手不禁又搂紧了些。

雪中看日出日落是陆宇许给小蕊的承诺，但是此承诺成了永生的遗憾，因为走到最后，两人也未能踏雪共赏日升日落。

慕暖回忆月灵石中陆宇许诺的场景，道：“雪中看日出日落，还有呢？”

“教你骑马”

慕暖微微笑了下，“还有呢？”

“给你盖座小院”

“还有呢？”

“什么都行，只要你想”

“只要我想，什么都行？”此时慕暖的眼睛已经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