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周佑安起身把沈诺希带来的笔墨砚台拿出来在主位摆好,两人一同落座沈诺希低头磨墨给他翻阅题本的时间。
应是他们之间暗语周佑安回的都是各种问候的话,看不出来什么区别更遑论猜测题本中内容,他看的速度很快沈诺希刚放下笔他就又递来一本。
本来沈诺希还想看他处理公事时会是什么神态,结果回复都写不过来也没空抬头,为了验证自己的话她每个字都写的很认真。
沈诺希正写的渐入佳境,结果手头空了,有些疑惑的抬眼看向周佑安,他手中没停正低头看着题本只不过看完的翻开放在手旁没递给自己。
沈诺希伸手去拿,周佑安把她面前的茶杯往前推了推,“贵人不必如此劳累,休息一会再写,灯火中长时间伏案对眼睛不好。”
“你不也是一直在看题本,怎么还劝上我了。”沈诺希边说边放下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刚才写的投入现在确实有些口渴。
“这是奴婢的本分,在其位谋其职。”周佑安两不耽误回着沈诺希的话翻看速度也没停下。
沈诺希干脆站起身活动了一圈,顺便翻了一下药炉,“你看了这么多还记得都回什么吗?”
“记得,奴婢愚钝只有这些小聪明还算有用。”周佑安并不避讳沈诺希在他身后继续看着手中题本。
“这可不是小聪明,我就记不住那么多事情,周佑安你可不要小看自己的才华。”
年纪轻轻就文武双全的人可不常见,更别提他能凭借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以后还会带兵开疆拓土怎会是等闲之辈,
“贵人抬举。”
“你就不怕我站在这窃取你的信息?”沈诺希看着他背影,腰身被腰带勾勒出来,两人只隔了几步远沈诺希却有种半夜查论文的感觉,在文字间偷窥他的生活。
“贵人若有此心思也是费心,不过这些只是零碎消息不值一提。”周佑安没回头淡淡答道。
“周佑安,我要是藏了火铳这会儿你的小命就在我手里了。”沈诺希看他背后门户大开,如果自己是歹人这时出手不知概率几何。
“贵人,奴婢曾戍边六年。”周佑安坐的安稳连气息都没变。
“你是在告诉我,我打不过你,还是说你没感觉到我有杀意。”沈诺希歪了歪头,自己确实没有动手杀过人,只是和土匪交过手。
那年下江南路过一片森林风景优美,她也实在不想再骑马,一行人就停下在野外过夜那离城门也没多远,本以为安全无忧结果有匪人看他们一行人是马车铤而走险。①
沈诺希初生牛犊不怕虎顶上去和他们打斗起来,后来护卫看情况不妙用火铳射杀了几个,剩下的送进了官府。
周佑安轻轻笑了一声,沈诺希有种恶作剧刚开始就被人发现的感觉,耸了耸肩走回桌案边坐下拿过周佑安叠好的题本。
“还是继续工作吧,这个要写什么。”
周佑安果然记得清楚甚至没抬头就说出了每个题本的不同回复,沈诺希刚才的话就像调味剂周佑安只是笑笑就掀了过去。
认真的时间会变得很快,桌上题本一本本翻开又合上全部回复完已到亥时,沈诺希放下毛笔起身伸了个懒腰。
这动作算是难登大雅之堂绝对毁形象,但这么伸展一下听见脊椎的声音又很舒服沈诺希也没避讳周佑安,周佑安看沈诺希伸懒腰扭过头避开视线。
“终于忙完了,你一会该洗漱去上朝,我也要去请安都早点睡吧,我先走了明日你何时有空我再过来,伤口结痂前你都不要写字了。”
“贵人,奴婢伤不碍事您不必如此奔波。”周佑安也起身先把沈诺希的笔墨砚台给收回柜子里。
“你就会说不碍事,那弹丸伤的还没好这又伤着,你若不在意以后怕是火铳都拿不起,这几日禁酒你的伤让医官看过吗?”
“在登州时看过了不碍事。”
沈诺希看他站在自己身边弯腰整理题本脸色有些不好,动作快过脑子手背就贴上他的额头,周佑安猛的后退一步不过这次倒是长记性没有跪下。
手背感觉不清晰沈诺希又把手背放上自己的额头想了想,应是比自己体温高了些。
“你是不是伤口发炎了,怎么好像有些低烧。”沈诺希想要直视他的眼睛,被他垂目躲了过去。
“贵人……”
“我只是问问你的情况,有没问别的什么,你发热要注意休息。”
“奴婢命贱不足挂齿,明日就好了。”周佑安后退了两步从桌子那边接着整理题本,根本没抬头让沈诺希有看到他神情的机会。
“把这个吃了我再走,低热会胃口不好,明日我带些果脯过来你吃药也能去去嘴里的苦味。”沈诺希从荷包中掏出小瓷瓶送到周佑安手边,里面放的是她随身带的消炎药。
周佑安顿了下双手接过瓷瓶,打开倒出一粒咽了下去,又把瓷瓶递了回来。
“你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