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丰楼
考核很全面,精细分到每科,沈诺希自认已经背会的知识被考的七零八落,从日出到日落感觉脑子被掏空只剩下躯干在喘气,几位师父轮番上阵把她这些年所学摸了底掉。
“师父…我,及格了吗?”沈诺希小心翼翼发问,刚开始考试师父们还笑盈盈的越考脸色越凝重,沈诺希感觉南下好像已经在和她告别。
“算是合格,但是你这医术和机关术学的不堪一问。”梁晨看着纸上记录眉头蹙了起来,十道题七个不会还有两道瞎蒙,这要是让她治病不把人毒死都是那人命大。
“我也不是大夫,能处理简单创伤、分辨植物毒药应该够我苟活了。”沈诺希谨慎观察分析着梁晨的微表情。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现在北方旱灾肯定要先处理当下的事情,南方暂时不急。”
“在京中少露面,最近很多地方官员都在京中,别让人认出来了。”
“师父放心,我会小心行事的。”
考核结束梁晨还要忙公务沈诺希自己从营中出来前往酒楼,琼莹她俩也和她一起考核只是内容不同,出门前师父告诉她琼华送来消息说在酒楼备好了饭菜让她过去。
“小姐请上座。”一进门桌上摆的琳琅满目都是沈诺希往日爱吃的菜,琼华接过她拎的茶饼请她落座。
“我刚才路过看见有卖今年新茶的,顺手买了几饼回去泡了尝尝。”
“恭喜小姐考核顺利。”琼莹看她有心思买茶饼就知考核应是通过了。
“你们俩怎么样,也没听师父提。”
“奴婢自不会丢小姐的面子。”
“明天就可以在府中好好休息,最近辛苦了。”
“不辛苦,小姐能教授我们技能是我们的福气何谈辛苦一说。”琼华对沈诺希的教导心怀感激,习武一事要耗费大量精力财力,许多人家生怕婢子多会一分侍候人以外的事物生出不该有的闲心。
她这些日子在沈府和营中消耗的弹丸不可衡量,要知道在营中哪怕是新进的锦衣卫每日练习可使用的弹丸也是有固定数量的。
沈诺希本来应该有松了口气的感觉但越吃越觉得心里不安有种紧迫感,今天考核没做男子装扮饭后思量再三决定做回梁上君子。
到周府院墙外小心听着墙角,府中护卫听起来很是稀少,沈诺希算着时间越过院墙之前来的时候她就观察过路线可能是小时候翻墙留下的习惯,方便了这次夜潜周府。
熟门熟路找到周佑安的院子,院中亮着灯是个好消息,沈诺希准备敲窗的时候听出了不对劲,屋内不是周佑安的步伐声听起来有些重应该是不怎么会功夫的人,厂卫必不可能让小贼光明正大出现在周佑安院中,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怎么是你在这,周佑安没有回来吗?”沈诺希从正门进入,果然是乌颖卓在收拾行李。
“沈…小姐?您怎么在这。”乌颖卓看见沈诺希走进来很是惊讶,又看她是一身女子打扮就知其中缘由。
“我来替义父收拾行李,明日义父要出城去奉符赈灾。”
“多久回来?”
“不确定短则七八日,长则月余。”
“他自己去,还是你们都去?”
“柳大人应该不去,我要与义父同行。”乌颖卓有问必答,周佑安曾和他说过除机密外剩下的事情不必避讳沈诺希。
“让柳蒙跟着去吧,你留在京中,我带你认识一些人脉,他是去赈灾同行也有其他官员少你一个不少。”
沈诺希想了想建议乌颖卓留在京城,此去赈灾必不可能只有他一个官员,那么多人同去乌颖卓完全发挥不了他的特长还不如用这个时间在京中拓展一下视野。
“这……我与义父同行可以从旁操持让义父省心。”乌颖卓有些迟疑,沈诺希要带他结交京中人士他自是感激,但已和义父说定当下变卦怕是有些不妥。
“他身边肯定带亲信,再说同行官员那么多做多错多,你留在京中我用沈诺的身份带你去拜师父,之前不懂事给母亲手下铺子送过建议糊里糊涂就入股了,那老板是个精明人你能从他那学到不少东西。”
沈诺希刚开始用沈诺的马甲去庆丰楼吃饭看人流动线不太合理一时嘴欠和老板提了几次建议,后来又借厨房给师父做过新菜色,母亲并不知道沈诺这个马甲,宋老板鬼精一来二去把她拉入伙了如今庆丰楼的生意如日中天。
“这样我写封信你替我送给周佑安看他怎么说,如果他让你留下明日你就在这等我,如果他不让那你就随他去。”看乌颖卓一脸纠结沈诺希替他做了决定。
在桌案边用周佑安的笔墨快速写了张纸条吹干墨递给乌颖卓,“上次说要给你的见面礼这么长时间也没机会给你,刚好今天遇见送给你。”
说着从荷包里拿出小盒子,其实也不怎么贵重是三个不同材质的小算盘,只是做工精细些。
“多谢,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