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拉鲁快速卸去妆容,换了衣服,台上那个叫人心神荡漾的艳丽舞娘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打扮潮流的健壮型男,就这样直接进酒吧,肯定会有完全不同的一波人来向他搭讪。
眼前的拉鲁更符合昨日的他,夏油印象里的那个浴血形象。但非要说的话,拉鲁更合适穿着宽松裤子站在拳击场上。
在两人入店时,外面下了一场好大的雨,天像是开了个口,城市中的水面高度波动。几人又坐上了船,这次要走的河道很宽,所以是一条大船,前后都有游客,拉鲁一行坐在正中。
离开店后,灰原薰一直有些恍惚,上楼梯时她扶着墙自己走,简直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兔子一样,一个人缩成一团。上船的时候,对夏油伸来的手灰原薰都有抗拒。
拉鲁见她不快,问她还好吗,对她道歉,灰原薰小声说“没事,我没有不舒服”。
被拉鲁按着握住了什么的手,掌心还在发烫。
到底是什么感觉呢?她不解。
的确存在着一丝不适,但更多的,好像是其他的一些东西。
身体体验到的是紧张,但也是接近于快乐的频率,血液下流的速度似乎很慢,呼吸也变得有些困难。
在她最近地方的夏油,自然也注意到了灰原薰的不对劲,他即刻就猜到了那会是什么。
男性总是在更早的时候就理解对一具身体的渴望,通过同学间的闲谈,或是对书店里杂志的偶然一瞥,然后触碰,就会知晓。
他才二十出头,没到会觉得处理需求是麻烦事的年纪。
社会对女性的要求则是情感重过其他,尤其是东亚。灰原薰显然没谈过恋爱,在这方面,她的哥哥至少要比她成熟些,那是生理上自然出现的渴望。
她也不能说是晚熟,只是这些事是应当自己理解的,拉鲁忽然来这么一出——虽说并无恶意,在他的店里甚至要为此付上一笔格外高昂的小费——也叫夏油有些生气。
他没想好要怎么开口,又要说什么,于是只保持着沉默。
拉鲁抱着手臂,坐在夏油杰与灰原薰的对面。
工作外的时间,除了说话的用词,一点儿看不出在他身上存在任何女性的要素。在他的身旁,则坐着一位身形纤细的女性,大约二十出头。
这位女性也是方才舞台上的一员,卸了妆后,她全然没有在灯光下的神色飞扬,憔悴了许多,又有些好奇地忽闪眼睛,打量着夏油杰与灰原薰。
“这就是阿福,”拉鲁语气柔和,像是一位哥哥,“具体发生了什么,阿福,你再自己讲一遍吧。”
阿福攥紧了裙子,点了点头。
事情从约莫一个月前开始,阿福常去的参拜堂的长老去世了,堂里在七日后选了新的长老,但刚继承这一位置后的三日,新的长老也死了。
两位长老的死因都是摔伤。
堂内有高耸阶梯,多达三十三层,虔诚的参拜者们爬上这阶梯,希望得到神明的庇佑。长老们都居住在台阶之上的殿中,他们年岁已高,去到阶下和信者们交流的事都交由年轻人去做。
在其他的地方,若发生两位继承衣钵者接连去世的事,肯定是要请术士来做法的。但堂内本就有多位宗内人士清修,认为此事无需外人参与,他们自己就能解决。
况且上了年纪的人是容易出意外,确认楼梯没有任何问题,做了一次诵读的法术,一番处理后,所有人认为已然无事。
事情到这儿不算古怪,如果不是新的长老上任三日后,死于同一事故的话。
接连一个月,三位长老死亡,已不能说是意外。
这座参拜堂作为市内最大的宗教场所之一,对于城市的稳定而言也是极其重要存在,如今出现这般事故,各种说法纷纭,官方立刻派人前来调查,认定为意外。可事情却还没结束,到处都在说是参拜堂内不干净,有的传是死去的人做了恶事,也有的讲是地脉不行。
这件事自然也传到了拉鲁的耳中。
术士家庭出生的拉鲁,并非当地人。起初他认为这一工作无法养活自己,加之与家庭不和,才来到首都。
自己是术士的事,拉鲁仅同少数几人讲过,阿福是其中一位。
阿福已婚,有两个孩子。孩子们和务农的丈夫一起呆在故乡,阿福则孤身一人来到大城,打了好几份工,拉鲁从亲缘上,算是她的远房。
每周的周一到周五,阿福都会去参拜堂,为家人供奉,希望身体健康平安。
长老的死亡事件,让参拜者们也人心惶惶,阿福于是求助于拉鲁。
拉鲁先前也去参拜堂看过了。
“楼梯没有任何异样,参拜堂内也是,一丝残秽都没有。”
他认为不存在邪祟之物,阿福也暂时放心。然而就在上周的雨夜,参拜堂的一间屋子塌了。
官方也即刻组织了专业的团队来调查,很快认定,房屋塌陷是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