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玉
汪泉就这么跟沈月渠开始了热恋,说是热恋,跟以往的日子也没有什么区别,又赶上汪泉这阵子特别忙,时间不定、地点不定,反而常常是沈月渠苦等她,迁就着她的日程改时间,一周保证能见一两次。
汪泉刻意避着,又工作忙,算下来已经几周没有去过老宅,萍姨时常叫她过去吃饭,她只能婉拒。
但这个周末,是怎么逃也逃不掉了——沈心悦要回美国了。
沈心悦看起来爱疯爱玩,其实是个很上进的富二代,听她说话还是个不靠谱的中学生,但人家对学业和人生都自有一番见解和追求,汪泉一直很欣赏她。
所以她摔伤在家休养的日子里,压根没闲着。大学还没开学,她一个大学生预备役已经跟同届同学混熟,并且跟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开发了一个什么项目,回去要参加比赛。据说不仅是业内著名的比赛,更是连她声名赫赫的母校都要额外奖励的水平。
汪泉在去老宅的路上对着沈月渠感叹,“你女儿一个富二代这么省心,真是你八辈子的福气,上次还骂人家纨绔子弟。”
沈月渠知道他们俩是同仇敌忾的,只是上次一通火发过,现在仇敌变成自己了,他一个也不敢惹,只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参加比赛而已,结果怎么样还不知道。”
“啧,你怎么这么庸俗。”汪泉很不满,“重要的是努力,是过程,而不是结果。”
沈月渠嘴角藏笑,索性先发制人,自己打趣自己,“我是个商人,当然注重结果,但我可不算庸俗。”
这点汪泉也认可,沈月渠风神俊朗、品位不凡,确实跟庸俗沾不上边儿,但她仍是嘴硬道:“你哪里不算了?”
“我选择你最不算,是很高雅的、正确的、美妙的选择。”
……汪泉被他突如其来、一本正经的肉麻话震惊在原地,堪称土味情话油腻版,但是没办法,沈月渠的外形配上他的语气,只会让人觉得,他很真诚。
她还没想好怎么反击,沈月渠乘胜追击,“我八辈子的福气,也不是有个省心的女儿,而是遇见了你。”
……汪泉觉得油腻虽油腻,沈月渠毕竟一把年纪,不懂年轻人的取向也很正常,但真心最要紧,她还是假装很受用比较好。
是以她温柔一笑,靠到沈月渠肩上,小声说:“我也是。”
说完自己都翻了个白眼。
沈月渠见汪泉小鸟依人,也不追他旧账了,十分满意地觉得,女人果然爱听好听的,最起码可以堵住她的嘴。
因为是给沈心悦送行,又为了感谢萍姨辛苦这么久,沈月渠执意不让萍姨做饭,叫了沈心悦爱吃的一家饭店的主厨上门做。家里因此更热闹起来,汪泉一进门就看到萍姨和沈心悦坐在沙发上,旁边卧着小萨摩耶,沈心悦给它取名Joy,一看到汪泉进门倒是不认生,狂奔过来往她身上扒。
汪泉感动得不行,小狗长得快,短短两个月已经长大不少,通体雪白柔软,直想让人把脸埋进毛里。汪泉勉强换了鞋把它抱到怀里,萍姨和沈心悦都迎过来,又一起往沙发走,许久没见,沈心悦叽叽喳喳停不下来。
留在门口没人拿拖鞋,没人接外套的沈月渠:这是他家吗?不如汪泉就算了,连狗都不如?
汪泉看沈心悦手上石膏都拆了,问她都好了吗?
沈心悦没什么临别惆怅,她实在是关闷了,雀跃地很,“好了好了早好了,马上回去打网球扔铅球都不是问题。”
沈月渠幽幽插一句,“只要别再喝个烂醉又摔断了。”
沈心悦像是这时候才注意到她爸也回来了,随口问:“你跟姐姐一起回来的吗?”
汪泉本就做贼心虚,瞬间僵住了身体,一口气提着不敢呼出来,但跟沈月渠一起回来也不是没有过的事,所以刚刚进来忘了这茬,应该不算什么吧,他最好给我好好回答。
沈月渠对上汪泉暗示的眼神,平静开口,“你不是说今晚要请她,我路过顺便就接了一起。”
萍姨打趣:“我说叫人去接,姐姐不要,还是要月渠出马才行啊。”
汪泉脸色微红,只能顺势跟萍姨撒娇,“我自己来也可以,省得麻烦司机,您倒还埋怨上我了,那回头沈月……沈总的车我也不敢坐了。”
萍姨笑得一脸意味深长,边给沈月渠倒茶边说,“司机有什么麻烦的呀,这是他的工作,再说也不是别人家的司机啊,你愿意,就是你家的了。”
……这叫什么话?
萍姨像是怕自己说话不算数似的,又问沈月渠,“是吧,月渠?”
沈月渠喝一口茶。
“嗯。”
……这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汪泉不理他们,去问沈心悦到底是忙的什么项目,参加的什么比赛,手后面有什么要注意的,沈月渠也侧耳听着,他不比汪泉知道得多,亲爹当得不如萍姨和汪泉靠谱。
汪泉从包里掏出送给沈心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