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夜夜
但沈月渠还是没忍住给过她一张卡,只说自己老是在她家蹭吃蹭喝蹭住也该交生活费,这是他们的“家用”,随汪泉支配。这样的说辞让汪泉无法拒绝,她最终收下那张卡息事宁人,但这卡却是永远放在床头抽屉的最深处,她不想去看有多少钱,也没有时常记在心上,彷佛就在等着有朝一日还给沈月渠,才算功成身退。
她突然开始爱钱,但不爱沈月渠给她的钱,她这辈子只花过父母的钱,大学以后生活费也是靠自己兼职补贴,工作了就更没有向任何人伸手要过钱,倒不是什么骄傲不骄傲的事情,只是总有一种,花了别人的钱就不再安心的感觉。
万一,万一哪天又要收回去了呢?
沈月渠轻手轻脚进屋,什么灯也没有开,行李就丢在玄关,轻轻打开房门走到床边注视着沉睡的汪泉,她睡觉很乖,像一个安安静静的小孩,没有任何噪音和奇怪的表情,只有腿喜欢乱伸,说是有种在拉筋的感觉,很舒服。因为夜盲,睡觉窗帘也总是不拉严,临近月中,月光又亮又冷,洒在她的床上,衬得她酣睡的面庞更柔和也更纯净。沈月渠几乎生出一种膜拜的情绪,但随即又是更深的蹂/躏之欲,一股暖流横扫全身。
身下是欲求不满,心里是满满当当。
但他知道汪泉最近很忙,自然不可能半夜扰人清梦,何况……即便打扰了也不一定能得逞,沈月渠虽说已经到了交家用的程度,但实际上在这里住的日子不多,毕竟他们俩连在一起的时间都不算多。
汪泉的谨慎和克制更是超出了他对一个有过对象、年近三十的女性的想象——她接受接吻和拥抱抚摸,甚至同床共枕,但迟迟没有让他做到最后一步。沈月渠不算重欲,但他对自己喜欢的女人理所当然的有欲,可汪泉几次退缩,他也不再勉强,不论汪泉的理由是什么,一个投资人最需要的品质就是等待,他有信心等到她打开心门的那一天。
小心翼翼去卫生间冲了个澡,沈月渠刚轻轻躺上床,汪泉就一个翻身滚到他怀里,手脚并用抱住他,沈月渠知道她这是醒了,在她耳边问,“吵到你了?”声音低沉,落耳湿润。
汪泉确实是被浴室的水声惊醒,卧室空气中还浮动着他身上熟悉的冷香味,刚刚在床边注视她时她就有所察觉,只是困意和莫名的安全感让她懒得睁开眼。但此刻她仍是摇摇头,满足地呼吸沈月渠清爽的味道,感受他经过热水冲洗更温暖的身体,躺在沈月渠臂弯的头更向他靠近,抬唇够向他的颈间,亲吻脖子细腻柔软的皮肤,最后一口咬在他的喉结。
沈月渠闷哼一声,看她玩够了,还仍闭着眼睛似梦似醒,困成这样还来招惹他,太像一只非要跟主人犯贱的小猫咪,他毫不客气,翻身压下猛亲,唇舌交缠水声润润,沈月渠仍一手扣着汪泉的肩膀,一手在她身上肆意妄为。汪泉不知是耐不住亲吻还是抚摸,时不时浅哼一声,激得他手下更毫不留情。
沈月渠心疼汪泉,兴致再浓也只是抱着人喘息轻蹭,缓了一阵又要下床去卫生间,汪泉早就被搅得睡意全无,此刻还是认命地一手攀着他脖子把人留下,一手柔柔往下面伸去。沈月渠有什么必要在这方面委屈自己,但此刻简直像被汪泉下了蛊,她一双手就叫他满心感动,感叹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许久之后尘埃落定,沈月渠心满意足,紧紧怀抱汪泉,在初冬清冷的夜里,感受身边暖融融的幸福,沉沉睡去,不再惊扰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