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
和从容,患得患失,控制不住地想象沈月渠各种她不知道的风花雪月。
即便沈月渠如今为了她要离婚,她也会想,离婚就万事无忧了吗?今天是她,明天也可能是别人,跟林凡离婚麻烦,跟她离婚何其简单。她承认,此刻的她和沈月渠都深爱着彼此,但也不得不承认,她对和沈月渠的未来毫无信心,更不想把自己卷进身不由己的地步。
或许她跟沈月渠,无论走得多近,也总有跨越不了的鸿沟。
林凡的出现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厌恶这样神经质的自己,也渴望从溺人的爱与恨里跳脱,重获喘息,寻回自由和平静。
而这代价便是此刻撕心裂肺的疼痛。
汪泉没有打腹稿,虽然这是个悲伤且严肃的话题,但她真心想跟沈月渠和平处理,好聚好散,她彷佛吐露心声般缓缓道来。
“其实理由也无外乎是那些,那些从一开始就横梗在我们之间的问题。道德,阶层,利益,甚至年龄,我早就想过,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一定会因为这些原因。”
沈月渠罕见地有点沉不住气,打断她说:“你知道的,婚姻的问题我在解决,也一定会解决,所以这不存在;阶层和年龄,只关乎我们,你不在意就没人能怎么样;至于利益,不管你是拒之千里还是费尽心思,我都会给你。”
沈月渠这一番承诺看起来平平无奇,实则重若千金,汪泉也毫不怀疑他一定会做到。
“我知道这些你都能解决,但本质从没有变过,我们也不过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罢了。你是做大事的人,所以内心强大,不拘小节,但很抱歉,我不是,我只是个懦弱平凡、与世无争的人,要不是为了能体面地赚口饭吃,我可能又懒又堕落。所以你明白吗,我们不仅外在条件是两个世界的人,内在也是。”
“互补的夫妻,感情更长久。相似的人都做朋友。”沈月渠掷地有声。
汪泉竟然还能轻轻一笑,她认同:“你说得对,但那是生活习惯而不是生活目标。我的意思是,我们目标不一致,根本无法走下去。”
沈月渠不认同:“你说说你的目标是什么,我的目标又是什么,怎么个不一致法?”
他身体前倾,语气森然,盯着汪泉一字一句问出来,汪泉久违地感到上位者的压迫感,像老师,像领导,像面试官,唯独不像恋人。
汪泉叹了口气,这不是像业务汇报掰开了一条条问责的事情,感情里就是有很多冲动和下意识。沈月渠遇见问题都很自信,那种自信有的时候咄咄逼人,让汪泉无法说我只是心里有了这样那样的感觉,因为感觉会被他视为虚无缥缈庸人自扰。
更重要的是,他一直在试图解决困扰她的问题,她的感觉,会伤了他的心。
她怎么能说出,“跟你在一起我很痛苦”这样的话呢?
他又怎么能明白,她如困兽,怎么走都是痛的境地呢?
“我是个闲云野鹤的人,即便在申城我工作生活得还可以,也时常感到压抑和迷茫,我不喜欢高楼大厦,讨厌人多拥挤,以后我也大概率不会在这里。我想我们并没有相似的未来规划。”
“我们俩在一起,从开始就是错的,这种错对你来说司空见惯,对我来说是对人生前半段的否定,是原则上的错误,我无法弥补,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开始或许是我一时贪心,但是这一步也在我的预料之内。我本以为这种事的结束对你来说家常便饭,甚至很有可能就是由你喊停,但是我错怪你了,没想到你能做到这一步,爱是相互的,你为我做这么多,我却连跟你并肩战斗的勇气都没有,不论哪个角度,都是我不配。”
汪泉感觉心在被撕裂,她微微颤抖地喝了一口茶,总结陈词。
“但能给的,我也都给了,就当我们互不相欠,好聚好散,到此为止吧。”
沈月渠牢牢盯着她,如果他眼睛能喷火,只怕她此刻已经化为灰烬了。幸好他一贯面对高压也能有几分清醒,汪泉这一大段,不论哪一点他都觉得牵强附会,不足以成为分手的理由。
他已经鲜少露出苦恼的神色,但是汪泉的犟脾气真的令他害怕,他撸了两把头发,一半反驳更多劝慰道:“不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你的道德压力来自林凡吗?可是她比我做得更多更过分,我不想说她是非,但就这一点来说,这是事实,她连悦悦住院都能在外面跟小男友厮混不回来,她凭什么指摘你?她之所以来找你,不是因为她爱这个家,而是因为她需要这个家虚假的完整给她带来的体面和利益。以前我不离婚,不是因为我还爱她,或是大男子主义的要保住家庭完整,而是因为所有的女人对我来说都一样,离不离婚没有区别。”
“她是她,我是我,她有她的做事原则,我也是。我不能接受自己这样,即便你们离婚了也改变不了我犯了错的事实,你也算个公众人物了,我不想授人以柄,成为大家八卦痛骂的对象。”
“如果这就是你的担忧,那我可以保证让你不受影响,保护好你的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