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职
汪泉一觉睡醒已经正午,许久没有这么大规模的体力运动,醒来依旧动都不想动,翻个身又酸又累。
屋里早没有了沈月渠人影,手机倒是有他留的信息——我去上班,今天好好休息,不要乱跑,晚上等我回来。
汪泉看到信息,才后知后觉,自己昨天做了多么荒唐的事。
怎么就进了卧房?
怎么就洗了澡?
怎么就……?
她想起沈月渠控诉的两个月,两个月啊,那可是她千辛万苦维持住的结果,明明来的时候剑拔弩张,怎么转眼局势一泻千里,成了这样?
要是普通男欢女爱倒也罢了,偏偏沈月渠这人她最清楚,恐怕以为他们已经重温旧好,不计前嫌了……再想回到解放前,只怕又要被认为胡搅蛮缠,无理取闹。
怪不了天怪不了地,要怪只能怪自己不争气!
汪泉享受过放纵的刺激后开始后怕,整个人气得不想起来面对现实,直往被窝里蛄蛹。
看沈月渠的意思,还想让她在这继续待,汪泉怎么可能再给自己犯错的机会。下了楼,立马有人迎上来请她入座,马上便上午饭。汪泉直往门口去,说自己有急事先走了。幸好没人敢拦她,门口候着的司机把她送回了家。
汪泉刚一出门,落荒而逃的行径就已经传到沈月渠那里,他今天有重要会议,看了一下手机也没说什么,早料到这人不会安安分分在家等着,且随她闹吧。何况昨天那景象看来,人到底是离不开他的。
沈月渠早上通知秘书晚上先不要排工作,结果开完会直接变成要去欧洲出差,且最好他去才能顶得住的程度。他飞来飞去已经家常便饭,只是小别胜新婚,不想这么快又一分好几天。想来想去,他打电话给汪泉。
“在干嘛?”
汪泉想他肯定知道自己不在宁园了,只说“忙点工作的事。”
时间紧张,沈月渠单刀直入:“后面工作多么?我让程航安排给别人。我要去欧洲出差,最少一周,不如一起去吧,顺便带你玩玩。刚好你回去了,明天上午出发,你现在收拾收拾,好了我让人去接。”
他劈里啪啦一通安排,汪泉隐隐又有头疼加上火的趋势,但不想跟他对着干,否则看起来又像莫名其妙闹脾气。她沉了声,慢条斯理道:“不了,我最近事情很多,你忙你的,早点回来。”
沈月渠那边静了几秒,开口仍然是平静的语气:“什么事?工作上我会找程航安排;私事可以让丁越……”说到一半改了词,“私事可以安排人去做,你放心。”
汪泉又说:“算了,我连签证都没,下次吧。”
对面一如预期地斩钉截铁:“这不是问题。”
汪泉很无力,她想问到底什么在他那里才算问题?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意思,还在这里装作一无所知地咄咄逼人。就他厉害!
她一改画风,直接道:“我不想去欧洲,不如你也别去出差了,祖国大好河山,咱们国内游吧?”
汪泉说完又有点后悔,沈月渠从不受人威胁,指不定一疯起来就答应了,到时候骑虎难下……
谁知道沈月渠并没有跟她一并幼稚,汪泉三两次低劣的借口已经让他不满,他再次问:“真的不想去?”
听起来很正常的询问,却无端感觉像是在下最后通牒,汪泉硬着头皮回:“嗯。”
沈月渠直接挂断了电话。
汪泉知道他生气了,有点心虚,转念一想是他强人所难在先,虽然说是旅游,哪有前一晚通知别人的。他再厉害,地球也不是围着他转吧?
接下来的一周里,汪泉自己工作没怎么忙,倒是跟周南焦头烂额地忙她离婚的事。
程航收到了传票,母子俩一下炸开了锅。程航没想到周南居然有胆子做得这么绝,明明哄两句就好说话的人,怎么突然就变了性?他怀疑是汪泉给她出的主意,但碍于对方是沈月渠的女人,他不敢轻举妄动。
程母则是大惊失色,她是农村妇女,惹上官司是要人命的大事,何况这官司还是自家儿媳妇鼓捣出来的,这不是自相残杀,丢人丢到家了吗?这要叫父老乡亲知道了,一家子这几年的光宗耀祖全成了笑话。这个儿媳靠儿子养,生不出娃,娘家就是个留不住男人的,还没个容人的量,简直处处不是,处处配不上自家宝贝儿子。
如果之前还是在勉强维持表面的和谐,隐秘地压迫周南,这下已经是光明正大地人人喊打了。老太太就差没薅着周南的头发打人,不是她不想,而是她行动困难,没那个能力。在程家大闹一场,获得无数辱骂之后,周南收拾了自己东西,彻底离开了那里。
本就是要一起搬离申城,她自然而然住到汪泉家。
既然撕破了脸皮,对簿公堂在所难免,也是最快的解决方式,周南把自己手头程航出轨的证据都交给律师,财产方面程航那么多资产,她也没打算能分到一半,全由律师争取,只要能离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