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

李成和顾家从此不在有关系，李成的事情解决后，顾祖母还病了一场，后来想开了，也恢复起以前的样子。

这天，吴氏在屋里给两个孩子绣着荷包，顾山栀紧紧依偎在母亲身旁，跟母亲有学有样的绣着手帕。

而顾清川在旁边练着祖父布置的大字，小孩的手小，劲力也不足，顾清川写的很艰难，写的歪歪扭扭，但还是竭力去写，字如其人，有一笔好字还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在这大熙朝，圣上喜爱书法，上行下效，读书人做官的人哪个不是拥有一手好字啊。

"阿姐，你怎么突然会水了，我记得你以前不会游水的啊。"顾清川突然问了一句，一边嘴里问着，手上练字也不停，好像只是随口一问，顾山栀回答不回答都没关系。

"嘶!"顾山栀因为这问题，手指无意识的捏紧了针，也扎破了手。

"栀娘，快停下，别捏了，手都扎出血了，你还小，不急于一时学绣这些东西，娘去给你拿点药过来抹上。"等顾山栀回过神来，吴氏已经去找药去了。

顾清川一时没听到回答，很是体谅姐姐，没有说什么，只顾着练自己大字。

而顾山栀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良久，才缓缓出声，"川哥儿，你相信前世今生吗?"不知道为什么，她很相信自己这个弟弟，好似他的存在给了她无比的安全感。

顾清川抬起头惊讶了一瞬，什么?前世今生!?

原来如此，原来他阿姐是重生的吗？随即想想，却是这样，阿姐整个人对他们并没有陌生感，反而有一种失而复得的珍惜。阿姐竟有这样的机遇，可阿姐的神态，难道经历的是书中写的那一世?

顾清川迟疑了一下，不对，如果真是书中写的那般，虽然他们一家结局不是很好，可阿姐前世应该还算可以?至少她最后还有爱情?

那她的眼神深处怎么会有恨意呢？那可不是幸福的人应该有的表现啊!

顾清川没有思考太久，直直的盯着顾山栀的眼睛，忽的弯下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粲然一笑，"阿姐说的，我就信。"

不论是前世的阿姐，还是今生的阿姐，都是他的姐姐，是救他的亲人。他不知道她前世经历了什么，可他知道他的姐姐过的并不好，只要姐姐愿意说，他不介意亲手为他的姐姐报仇。

顾山栀听到这句话，猛的放松紧绷的身体，被咬的苍白的嘴唇，也有了一点血色。"川哥儿，谢谢你，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那个梦太真实了，好像发生过一样。我梦见我们一家全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而且……"她眼眶微红，声音哽咽，嗓子被话语堵着，好像接下来说出的话很是艰难。

"而且那个害死全家的人还是我带来的，如果不是我，我们一家会好好的，我宁愿自己死，也不想你们出事，都是我的错……"顾山栀目光越发空洞，陷入曾经无法自拔。

怎么会不愧疚呢?怎么会不痛苦呢？全是因为她啊。

突然，一个小小的身体抱住了她，"那阿姐呢？后来的阿姐怎么样了？阿姐怎么不说说自己呢？"那小小的身体带着暖意，也把她从前世的地狱里带了出来，来到现实。

我啊，能怎么样呢？我当然要为我的亲人报仇啊，于是我忍了好久好久，等到他以为我忘记了仇恨，等到他以为他要位极人臣，最是人生得意时，我杀了他。我告诉他他死后他的家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让他死后也不得安宁。我做到了。

可惜，阿姐还是太懦弱了，看到那些妇孺，阿姐没下去手……

她没对她的小弟说这些话，他是聪慧，却也还小，这些事在她心里就可以了，她知道就好了。

"阿姐后来啊，当然为你们报仇了，所有阿姐后来过的很开心。"顾山栀轻轻的说道。

顾清川从她语气就已经知道她前世过的如何，只是她不愿他知道，那他便当做不知道吧。

"已经过去了，梦都是假的，现在阿姐过的每一天才是真实的，当阿姐做那个梦的时候，梦已经在变了，阿姐不妨想想未来想做什么，那个和梦中完全不一样的未来。"顾清川为顾山栀勾画出一个美好的将来，他不愿她一直为仇恨所困。

"怎么，你们姐弟在说什么悄悄话不想让阿娘听?"吴氏突然回来打断了姐弟的谈话。"栀娘怎么哭了，是伤口很疼吗？都怪为娘记不得伤药放在哪里了，找了好久才找到。"吴氏有点懊恼。

"阿娘，呜呜呜……我不疼，我只是想阿娘了"顾山栀扑到吴氏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不哭了，阿娘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快来让阿娘给你上一下药。"吴氏有点哭笑不得，但孩子吗，总是如此，情绪说变就便变。只是她家栀娘平时稳重，倒是很少这样，如今算是有点孩子样了。

顾清川也坐到吴氏身旁，在吴氏身边悄悄说着:"阿娘，阿姐是做噩梦了，梦见阿娘不见了才哭的这么伤心。"

虽声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