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红英
妻,有千万的相处方法和千万种情意”的意义。
“多谢你信任,我会好好照料的。”
他笑起来:“不必如此客气。”
第二日,我和左泽去了岩山寺。
我见到的大伯精神很不错。他与左泽寒暄两句,拿出一个吉符:“身无长物,只有吉符相赠,这浸了七七四十九天的佛光,必能保你们恩爱顺遂。来,新娘子拿着吧。”
我小心接过:“谢大伯。”
他笑:“寺里只有慈航,没有大伯。”
我尴尬看向左泽,然后就听见大伯说:“没事,以后记住就行。”
走出寺庙下山,我嗔怪左泽:“你怎么不提醒我要叫法号?”
“是我疏忽了……”他没说完,我便觉得要倒下去,他快手过来扶住我,幸好没摔,只是把脚扭了。
“我又疏忽了,没有注意这边楼梯缺了角,我真是……”他自责道,“还能走吗?”
我下地,一使力,脚腕便疼痛起来。
“我背你下山。”他蹲下来。
我看着左右,有些不好意思:“你扶着我就行,我能走。”
“就当我为你受伤赔罪。我们快些回去擦药吧。”
我到底还是上了他的背。
“你手臂好全了吗?能背得动吗?”我趴在他背上说。
“你放心好全了,背你轻而易举。”
马车里他才卸下我的袜子来看,看不出什么,只是略有些红。
“府里有药膏,回去了我替你抹。”
车停住,我扭转身子准备小心下车,却突然被翻转过来。他一下子抱起我下了车,一直走到寝卧里。
他将我安置在床上,嫌里屋暗点起了蜡烛。他托起我的脚,脱了鞋袜。此刻正好湖声将药膏送过来。
我还是有些扭捏:“不若叫安嬷嬷来帮我揉,她懂些医术。”
他沉默了一阵,淡淡道:“我也懂得。”
我们之间又安静了好一会,直到他将冰凉药膏轻轻涂在我脚腕,我轻哼出声。
“阿鸲,”他第一次叫我乳名,“我们前日成亲起便是夫妻,我是你的丈夫、你在府里最亲近的家人。同样,你也是将陪伴我几十年人生的亲人。所以,能不能不要和我客气,开始相信我?”
他用温热的手揉着我的脚踝,整个脚都热起来。
我轻嗯。
“我能问问吗?”我在安静的房间里说。
“你说。”
“你……对我有好感吗?”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你要听真话吗?”
我轻点头。
他低头替我继续揉。“我们见了三面,婚前。加上成亲后,拢共相处不到三日。若说……爱慕太过,说喜爱也略显不足。如今最多的,是责任,我须得担起你今后的全部人生。我会尽全力做到。”他又抬头,“好感确有,只是感情需要时间培养。”
他抓住了我问题的全部关键,没夸大,没假话,没有虚接应承。
“多谢你答,我明白了。”
他略笑:“才跟你说过,你我之间,不要说谢谢了。”
他还在轻揉我的脚踝。
“你的乳名怎么来的?”似乎在找话题。
“我阿娘取的。她说生我的时候听见了四喜儿的鸣叫,哦那是南方的一种鸟,说这是个好兆头。四喜儿的学名叫鸲鹊,便用阿鸲作乳名,把鹊取一半,拣了昔字作正名。”
“岳母这名取得好。”
我感受到脚上的力度,想要与他玩笑:“下山时候我问了你的伤,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的手?”
他又抬眼:“想听假话真话?”
“假话是什么?真话又是什么?”我饶有兴致看着他。
“假话……上元节时你说好差不多了,如今料想应该是好全了。”他手上如常,却不再看我:“真话嘛,你伤得靠下,昨日晨起换衣时偶然看到了。”
“你!”
他停了手:“差不多了,所幸伤得轻,明日你下床该不会疼了。”
我正要回他,却听见院子里湖声说婆母到了,忙站起来要去迎。
左泽拍我肩膀:“没事,你坐着吧。”说完转身走出去了。
“娘。”我听见他在外屋的声音。
“怎么回事?听说你新妇是被你抱进来的。”
“我不慎,叫她扭伤了脚。”
“你这混小子,明日便回门,看你如何与戚府交代!”脚步声向里间来,“我看看。”
“娘放心,明日我自会领罪。”
婆母撩开珠帘进来了。
我起来向她行礼:“婆母。”
“哎哟,快别折腾。坐下,脚如何了?”
“小事,明日便能好,多谢婆母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