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失之交臂
,两人贴得太近,几乎就是挤在马上,王啼耳根处红得滴血,不动声色地将马儿勒住停下。
他亦是将冯春生抱下来,解了披风,又仔细看了看她周身有无外伤。许是真的忍不住吧,他唇角含着些许笑意,轻轻擦了擦她脸颊上沾着的不明脏物。
“你怎孤身一人在此?难道?”他神情一肃,“又来了刺客?”
这要怎么解释,难道说假的就要到位,自己想出去浪吗?
冯春生眨巴眨巴眼,随口扯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睁眼就在这里了。”
王啼沉默地看着她,冯春生有些心虚,这个男人好奇怪,看着自己的眼神总是很沉重,不就是无意中救了他一命吗?不至于说到了天大负累的地步吧。还是说因为欠了恩情,不得不还,但是其实他是心有所属的。
左右两难,要么负恩情,要么负佳人,对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小将军来说,委实难以抉择。
自己好像太不是东西了,冯春生舔了舔干得起皮的嘴唇,满眼愧疚。
王啼起身去拿马背上拴着的水壶,递给她时又觉不妥,冯春生渴得嗓子冒烟,拿到手拧开就嘟嘟嘟地喝了几大口。
这水壶是他用过的,她再用,总觉得……王啼抿唇,移开视线后俯身将她的兜头披风捡起来。这款式不是女子用的,既宽大又厚重,身量不够高挑,没有力气的人,穿着行走不仅不便还会非常累。
她若自己出来,一介弱女子,断然不会选择它。
若冯小姐说的当真,是谁将她劫出来扔在此处的?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或带走,留在这荒山野岭又是为何?
冯春生也在心里打鼓,怎么办?居然遇上了他?假货连夜送来的,现在可能都就位了,若被他送回去,岂不露馅?要怎么解释?
要不然,她暗暗咬牙,杀了他呢?
王啼心里惦记着她身上的伤,这样一番折腾,一般男子都承受不来,她还没哭,真的很了不起了。
“我这就将小姐送回去。”
王啼不说还好,一说冯春生就爬起来了。心想着王啼功夫不错,自己有伤,不好强攻,那就偷袭吧。于是趁着他转身去牵马露出空门的时机猛扑了上去,岂料罗裙束腿,她一脚踩在裙边上,还未飞起人就笔直地撞在王啼的后背上。
伤口一震,疼得她眼泪当即涌出。若非坚强,冯春生可能要哭天抢地哀嚎起来。现下强忍着眼泪和耻辱,在王啼诧异的目光中磕磕巴巴强行解释分散他的注意力,“小将军,我不想回去。”
被异性从后面抱住的体验,王啼是生平第一次。他僵硬着身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冯小姐不想回去,其实他又何尝想将她送回去呢?青灯礼佛,终日面纱遮脸,抬头只一方小小的天空,这种日子太清苦,磨人心性。而又是她如此鲜活有趣,叫人于心难忍。
他转身将冯春生抱起举上马,弃了那脏地一塌糊涂的披风,解下自己的为她披上。冯春生整个后背火辣辣得痛起来,拧着身子去抓他的胳膊,登时疼出了痛苦面具。
王啼虽一介武夫,心思却细腻,单手扯紧缰绳,在她耳畔轻道一声僭越,另一只手拦腰将她箍在怀中,省去了她拧身的不便。当真抱得这样紧时他才发现,冯小姐远比看上去瘦得多,几乎不费吹灰便能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
马儿跑得不算快,但迎面吹来的风打得她睁不开眼,于是干脆把脸扭过来埋进他胸口。小将军的心搏短促有力,每一下都如鼓槌。
“王将军怎么突然之间来了?不是急召你回殿前听令吗?”
“边境传来消息,乌孙国骑兵不时骚扰,陛下只是召我回去问话的。刺客的事还没查出个结果,所以问完我就赶回来了。”王啼说得云淡风轻,但若真的如此,绝没有必要骑一匹宝马,跑得飞快。
心中蠢蠢欲动,怎可能静若处子。
冯春生听着却想到了另一处,乌孙国乃番邦小国,偏居一隅,算不得富庶,为求得边境安宁,几乎年年进贡。待皇帝年纪稍长的时候,乌孙国曾送来一位公主,皇帝十分宠爱,然而思乡之情难解,没两年就撒手人寰去了。也无子嗣,皇帝念着落叶归根,又遣人送回去安葬。
再后来,皇帝免了乌孙国每年的进贡岁银,乌苏王年纪又大,受不了长途奔波,亦是免了觐见之礼。
这一免,也近十年光阴。期间虽也偶有摩擦,大多是牧民之间的事,上升不到朝廷,可怎么这次听着,却竟惊动了皇帝?
王家军马驻地夹在乌孙国和平霁王封地中间,太子将将是透漏出与王家交好,这便边境来犯,这期间是否存在什么勾结?
她陷入沉思,王啼余光扫见她神情凝重,以为她不愿再回到庵子里,于是宽慰道:“不会太长时间,等我,我来接你。”
不必了吧大哥。冯春生满心抗拒,我接了新活,干不了那个勾搭你的旧活了。她在心里长叹口气,每每看到这个正义凛然的小将军被迫去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