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

见，然后我自己跑了。”

女子：“他信了？”

瞎子：“不知道，就算没信，他会尊重我一切想法，也许他也在等我去找他。”

说完后，他释然地笑了笑，“千万别跟他说我现在以卖艺为生，他太笨了，他不会理解我的。”

女子哼了一声，“我也不理解你，你去找他的话，还至于过这样的生活？”

瞎子眼睛被挖了，就剩两个空洞，“我觉得这样很好，每天都有阳光照在我的身上，有房檐在，不会有雨水淋在我的身上，我会每天唱歌，用我最喜欢的事谋生，我很快乐，很幸福。”

女子：“可是你哪天死了都没人给你收尸。”

瞎子：“这很好，我就希望烂在广阔的地方，变成尘埃、泥土，有很多小生命会以我的尸体为生，我觉得我很伟大。”

女子笑了，“其实我也很喜欢唱歌，你想听吗？”

瞎子点点头。

女子低声吟唱起来，像是唱过无数遍一样。

一曲唱完后，瞎子肩膀又开始抖动起来，他把脸埋在双膝处，哑声说：“很好听，很好听。”

女子：“真的好听吗？”

瞎子抬起头，咧开笑容，“真的好听，我相信清云也会喜欢的。”

没有人应答，女子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行眼泪再次流下。

夜晚，南方大城内，天上明月高悬，月光皎皎，纯粹澄澈。

秦秋意所有比赛都结束了，现在一身轻松，就在屋子里烤肉，霜寒就在旁边低头认真地吃。

她吃到一半，好像想到什么，便抬起手，一根粉红色的火腿肠出现在她手上，眨眼间，火腿肠便被像模像样地片成片，放在大铁板上烤。

也学着秦秋意，往上面淋一些酱汁，然后就认真专注地等待。

秦秋意：……早知道当初出门就买着烤肉的好材料了。

谁能知道，结账的时候随手拿的一根火腿肠，竟然陪着他在这个世界经历了这么多。

霜寒发现秦秋意复杂的眼神，扭过头问：“你不喜欢吗？”

秦秋意直摇头，“怎么可能，我喜欢得不得了。”

霜寒若有所思，“我们出去逛逛。”

秦秋意“啊”了一声，霜寒很少会提出逛逛，既然她说要出去，那肯定是有她感兴趣的东西，“好。”

他们拉着手，在街上走着。

街上很安静，已经很晚了，这里的百姓不像圣女国那边，整夜灯火通明。

秦秋意以为霜寒会拉着他去找那个所谓“感兴趣”的东西，走着走着，他发现对方只是在拉着他到处闲逛。

秦秋意好奇问：“霜霜，你要做什么啊？”

霜寒扭过头，注视着他，“逛街啊。”

秦秋意梗住，这一晚上叫逛街吗？啥也没有，分明是散步嘛。

霜寒此人脑回路与人类不太一样，秦秋意习惯性地理解她有时候匪夷所思的观点，突然脑回路这样向正常人靠拢，但又学得丝毫不像样的样子，在秦秋意看来，真有点可爱。

他笑出来，“霜霜，你平时都在想什么啊？”

霜寒问：“你不喜欢逛街吗？”

秦秋意点头：“我喜欢，不过我想知道你的目的，你想做什么？”

霜寒眨了眨眼睛，“你的话本里说，两个相互喜欢的人会一起逛街、一起赏月、一起吃东西，然后会组成家庭，会有孩子……”

“人类都是这么认为的。”

秦秋意：“你不需要模仿人类，你只需要做自己就好了，就比如你更愿意做什么，就去做，不要拘泥于人类的形式。”

霜寒“哦”了一声。

她看起来神色如常，并没有什么别的情绪，秦秋意：“是我说错话了吗？”

霜寒摇摇头，“我只是在想，如果我不是以人类的方式思考，不去模仿人类，我应该是什么样的。”

秦秋意想到她的本体，是虚无的法则和信仰，万物物质组合所成，没有外形的抽象之物。

如果不模仿人类，她又该以何种形状存在呢？

她本来就是没有实体，没有生命，仅仅只有思考能力的无形之物。

秦秋意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对不起，是我胡说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其实模拟人类何尝不是做你自己呢？你不管什么样子都是你，不会变的。”

霜寒：“那我可以继续想话本里的男女日常吗？”

秦秋意：“当然可以。”

他已经决定少写些话本了，既然霜寒大多数对人类的认知来源于他，便不能仅仅依靠话本提供。

他得找一些圣贤书籍。

于是他们俩又回到了之前的思维节点。

霜寒：“你会希望有什么样的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