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故事。”阿勒齐的眼神充满期待。
“不可,日后还要教你们写文著书,不识字,怎么写文章。”
世子问道:“先生,您每日在倦山寺教书,可如何向太子殿下交待?”
“天下文人皆以太子殿下为心中明君,当今圣上本就厌烦文人,二位兄长已故,大渊文坛只剩我这个所谓的大家了,我若还是在庙堂上誓死辅佐殿下,那才是置殿下于死地。”
“学生不懂,为何陛下如此忌惮文人,依学生所见,文治武功缺一不可,应当重用文臣,励精图治,挽狂澜于既倒。”
“历来没有帝王会真正喜欢文人。”
阿勒齐恍然大悟:“我懂了,读书人懂的东西最多,读书人都喜爱大渊太子,惧怕大渊皇帝,这不显得皇帝小儿不是个东西?”
“确实不是个东西。” 楼景谦附和道。
闻言,阿勒齐和世子心内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努力维持平静,这可是当朝太傅,文坛执牛耳者,食君之禄,备受朝廷重用,尚对大渊皇帝恨之入骨,可见大渊已尽失民心。
世子殿下不禁暗暗思索,大渊看似繁荣鼎盛,实则积弊已久,已是强弩之末,若有强敌攻之,天下岂不唾手可得,可惜我喀沁部早已无力挥刀南下,这天下,日后怕是契丹或北羌的囊中之物了。
阿达,当年冀州那功败垂成的一仗我们要是打赢了,该有多好。喀沁有翼州在,进可挥刀南下,一统天下,退可养精蓄锐,积蓄力量。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举喀沁全族之力攻冀州,却惨败而归,痛不可言。也是自冀州一役,我喀沁部损失惨重,再无一战之力,如今只能偏安祁山一隅,天命啊,我喀沁人人骁勇善战,居然输给了如此一盘散沙,勾心斗角的大渊。
“世子,糖水都快凉了,你不喝那我替你喝了。” 阿勒齐看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世子怔了片刻,很快便恢复如常。
“恕和,为何如此恍惚,是喝不惯大渊的糖水吗?”
“回先生,方看到糖水,想起今日所习的“润”字,见水如见玉,浑然天成,自内而外,温和洁净。学生想以此为志做文人,温润如玉的文人。“
楼景谦点点头。
阿勒齐撇了撇嘴,世子,您还真是说谎不打草稿,和你一起出生入死多年,我阿勒齐还看不出来方才你眼里入骨的杀意。原来读书人就是嘴里文绉绉,心里杀杀杀,真憋屈。
“啥温?温人?”阿勒齐忍不住问道。
“温润如玉,温和洁净。”
“什么东西,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