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颂(九)
忽然之间,台下炸开一声惊呼:“如儿,你死得真冤啊!”
只见前方人群中一约莫三十余岁的女子,突然跪地膝行至台下,捶胸顿首哀嚎道。
台上那苏夫人立时眼里一股杀气朝着那咆哮的女人射去,怒斥道:“你这贱婢,在这里鬼嚎个什么?!”她朝自己左右立着的家仆使了个眼神,便见两个彪形大汉冲下台去,一左一右将那女子从地上钳了起来。
只见那女子被架了起来,看起来根本再没有半分力气反抗,垂丧着头,任由那两个壮汉将她像块破布一样拖了出去丢在一旁。
那女子在一旁毫无生气的,绝望地啜泣着,引来近前的围观者们纷纷指点。
“诸位,实在抱歉,宅门小事,叫大家笑话了”
开口的,正是苏家家主,只见他连瞟一眼那被丢出去的女子,都不屑,话落复又在苏夫人一旁落座观礼。
听到这句话,那个在一旁啜泣的女子却变了一个人般,猛地站了起来,双目圆睁,炯炯有神,朝着台上的苏家家主道:“哼!小事?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鬼,你们根本就不配做人!”
此言一出,只见那苏氏夫妇,慌忙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喝道:“你这疯妇,休要在这里胡乱攀咬,我苏氏满门节烈,世人无不交头称赞,小心我告你诽谤之罪!”
只见那女子突然变了个脸,就连声音,也比方才阴翳了不少,失心疯般邪魅狂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也不过是说明你们一丘之貉,蛇鼠一窝,沆瀣一气罢了!再多的沽名钓誉,也改变不了你们那张丑陋至极的嘴脸!”
这时候,土墙之下,人群中有声音窃窃私语道:“这女子,不正是几年前被苏府打发人牙字卖了出来的邢姨娘吗,这么说来,她今天,是来给自己台上那死去的女儿喊冤的,这可有好戏看了”
“女儿都这么大了,还将人打发了卖走,这苏府,可当真是不讲情面”
那如玉听到这里,道:“看来这苏家,当真是个书香门第,就连一个贱妾,说话也跟个酸秀才一样,不过,哼!真是可惜了,当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只见方才那窃窃私语的一群人小心翼翼循着这声往身后土墙上望去,一时间吓得竟然作了年兽散。
如玉不解道:“怎么?我有这么吓人么?”
如玉完全没有察觉出来,吓跑那群人的,不是他,而是他说的那句话,话里带的那个人。
这时,一阵冲天的狠戾之声从台上传来。
只见那姨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冲到了台上,掏出一把银光锃亮的匕首,嚎了一声:“拿命来!”便朝着那座上的苏家家主刺去。
倏尔之间,身侧若离一个喝令:“走!”转眼便如一道清风般,瞬移至那台上,一个拂袖,将那女子手中堪堪挨上的苏家家主腹壁之上的匕首击落在地。反手便是一个捻诀,一张黄色符文,便朝着那惨厉异常,表情狰狞的女子贴了过去,只见一股黑煞从她身上骤然窜走,随之那女子猛的变得异常平静,紧接着就厥了过去。
此时,如风,如玉二人也落到了台前。
如风见此,沉道:“那东西跑得倒是挺快”
若离却沉沉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再看如玉,此时却在那祭台上的棺椁周围,优哉游哉的,这里嗅一嗅,那里摸一摸,仿佛一点也不在乎另外两人在说什么似的。
如风见此,满脸鄙夷和嫌弃,道:“你不要在那里丢人现眼!”
却只见如玉不但听若罔闻,反而一掌,将那棺盖推开了一道缝。
脸上,顿时浮现一种终于水落石出的欣喜雀跃,同时嫌弃地伸手掩了掩鼻。
棺椁用的是上好的楠木,造得严丝合缝,里面光线暗淡。但也根本不妨碍他得出结论,方才他一登台,便闻到了一股极难闻的味道,那味道,越靠近这棺椁,便愈浓厚,直到他推开这棺材盖,那股冲人眼目的味道瞬时散出,再加上那尸体口鼻间没有擦拭干净的结了痂的黑血,如玉料想,这女子,十有八九,根本就不是吞金而亡,而是中毒。
他正想再借些光进一步证实自己的想法时,谁知那棺盖之上,沉沉八只大手拍了下来,叫他再推不开分毫。
他眼中一沉,道:“让开!!”便一发力,继续去推棺盖,只见那两排手也齐齐攒着劲,硬不肯叫他轻易得手。
只见那苏家家主此时开口,温声道:“这几位行者,怕是有什么误会,不如进我苏府,喝几盏茶,消消燥热”
如玉愤道:“你睁开你的狗眼瞧瞧,我如玉,是缺你们那几盏茶钱的人么,你今日若是招了你所犯之罪,我就饶你不死!”
那苏家家主却是个临危不乱的,冷哼了一声,道:“笑话,且不说我何罪之有,就凭你个无名修士,能奈我何?”
如玉此时正卯足了劲儿和八个壮汉暗暗较劲,突然,他一个坏笑,冷不丁松手将法力撤了回来,引得那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