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小乞丐

“今天怎么过来了？”唐宁停下洗猪大肠的手，这几天她没去东街摆摊，而是去走街串巷地卖，虽然辛苦了一些，但好歹收获不错，基本都能卖出去。

与五天前相比，田有禾没有太大的变化，但细细去看，就会发现她脸上的愁云已经悄悄散去，整张脸变得平和、舒缓。

她感激地露出一个笑容：“李为比我想象得胆小很多，我第一次装鬼，他立马就相信了，哭着喊着说要给我烧纸，呵。”

“你没给他下哑药？”

“是，”想到李为难堪的样子，田有禾畅快中带着一丝恨意，“我想听他疼痛时嚎叫的声音，想听他求我饶命，像我千百次求他那样。”

“当晚，他就说出了埋尸的地点，你知道在哪吗？就在我家的槐树下。”

她原本很害怕，但是一想到这些人和她的遭遇一样，她突然就不害怕了，“如果真有冤魂，她们也只会去跟李为索命。”

“后来，我按照你教的法子开始打他，起初很畅快。”田有禾回忆李为被打时的样子，涕泗横流，发软的身体让他连路也走不了，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恳求她轻一些。

“打到后来，他一看到我进门就下意识地缩起身，眼神闪躲，我突然就觉得索然无味。”怎么会有人热衷于打人呢？田有禾怎么想也想不通。

“昨天，我报官了，证据确凿，即便他舅舅是衙门的师爷也保不了他。”

“不觉得没够本吗？”

田有禾摇摇头，“打也打过了，再把大好时光浪费在他身上才是不值。”

等她回报了唐宁的恩情，如果还有命，她就去江南，听说那里繁华得不似人间。

“好，那你过来洗猪大肠吧。”

田有禾难得露出疑惑的神情，“洗、洗这个？不是去做。。。”她小声地补全后半句话。

唐宁没想到她的脑洞如此大，无奈地摘下手套，“想什么呢？我是正经的生意人，以后你就在这干活，我每月给你八百文，干得好有奖励，每月暂休四天，我去拟契书，有什么要问的吗？”

“就干干活，还要给我钱？不不不，我不能要钱。”田有禾连忙摆手，那药如此珍贵，她哪还能收钱。

“收着，药钱我已经扣了一部分工钱了，等你还清了，我就给你涨工钱。”

让春来教她相应的做法后，唐宁揉揉酸痛的手和肩膀，她终于不用洗猪大肠了！

田有禾在家本就是干活的一把好手，不消多时就完全明白了该怎么洗脏腑之物。

次日，唐宁带着田有禾重新回到东街摆摊，这次踏进东街，摊贩们看她的表情甚至带着些畏惧。

遂宁县人口不多，杀人的案子更是少见，因此衙门很快审理完此案，便贴了告示，上书李为因杀妻被捕，五日后问斩。

随着他被抓，他收取百姓不正当钱财的罪行也被曝光，东街的管理换了一个人，把摊位费降到了三文钱。

普通百姓只对此人唾弃，但东街的摊贩可炸了锅了，不知是谁传出的李为是因为得罪了唐宁才被抓。

这下恍惚见到唐宁更是噤若寒蝉，生怕她翻旧账。

唐宁懒得与他们计较，依旧回到了之前的位置，赵小梅看到唐宁想同她打招呼，又觉得没脸面对她，想了想还是装了几个包子送过去。

唐宁淡淡地看她一眼，“你当家的同意你把包子给我这个妇道人家吃吗？”

这一句话让赵小梅羞红了脸，她又跟唐宁道了一次歉，“他不同意也没用，这个家现在是我来当。”

“干得好。”唐宁接过包子赞许地点点头。

赵小梅听到这句夸奖笑眯了眼，不知道为什么，唐姑娘简短的夸奖就让她很开心，比卖出一笼包子还要开心。

唐宁不知道她这些心思，她正在想指使李为的人会是谁。

想要她的方子，那必定是同行，去除掉小摊贩和小的食肆，最有嫌疑的只有两家：聚福楼和飘香阁。

这两家是当地最大的酒楼，多年来竞争一直很激烈，谁都想吞了对方，能得到一个美味的卤味方子说不定就能结束多年来的斗争。

“唐姑娘，飘香阁近日也新出了几道卤菜，你们要做好准备。”一旁，赵小梅忧心忡忡地道。

赵小梅的话让唐宁几乎瞬间得到了答案，不会是飘香阁，只会是等着李为送上方子以至于到如今还未出手的聚福楼。

她舀了一份卤肉给赵小梅表示感谢，就听到有一个穿着下人样式衣服的人过来询问能否定多份菜。

“后日是我家老夫人的寿诞，我们要订三百盘，你们能做吗？”

“当然。”唐宁痛快地接下了这份差事，虽说要的比较急，但熬夜也能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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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府。

朝露还未褪去，府里内外已经忙得热火朝天。

管家冯平尤其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