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求为何

睡了个午觉，在回程的路上看到了“铁马秋风大散关”这几个大字，昔日金戈铁马，曾经血雨腥风，历史如烟静默在秦岭森森中，千载谁堪伯仲间。秦岭给我的感觉里有一种特别的松弛感，从容淡定，不惧失败，不畏得失，游刃有余，允许着一切的发生。在这里，它默默看着变幻无常的世事，看着人性和生命，历史风烟千百年，那些慷慨激昂，那些渺小倔强，那些寻觅自由，那些悲欢离合。所求为何，一缕清风拂过，一纸戏文诉谁平生。

“小时候，我爸就喜欢带我到这边山下的水边玩，沿着水随便找一块，我们脱了鞋下去一玩就是一天，那水清凉，也干净。”你开着车，指向窗外。

“真羡慕你，我从小周末都是满满当当的，不是在学奥数英语和作文，就是在学弹琴和画画，典型的海淀学生。”

“八百里秦川养了一群懒汉，你们那时候就卷，我们那时候就躺平了哈哈。”

“所以长大后我喜欢旅行呀，去走很多路，看很多人。我特别喜欢沈从文的那句话。”

你接过话：“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一看就是有故事的女同学是吧？我有酒的。”

“哪有，只是我觉得看遍山川湖泊和人间万象，就感觉不只过了一生，你懂我的意思吗？”

你抿了一下嘴，停顿了一下，继续问道：“你都去过哪些地方？”

“很多吧，国内的话，云南、台湾、湖南、桂林，还有好多，但没去过甘肃和新疆，这是我近年蛮想去的。”

“你知道从这自驾去甘南特别方便吗，很多人自驾都是从这出发的。”

“我知道，上次义兰哥说过，他说他三年前去过甘南，特漂亮，以后还想再去一次，他还说我们来陕西，有机会一定弄个短途旅行去一趟，因为离得真的很近。”

“对呀，我也自驾去的，五年前了吧，和朋友。感觉确实是今生必去，到那边心就静了。以前我们经常去甘肃玩，那边有麦积山啥的，都离得近，近两年网上炒火了，说甘南小众旅游，什么人间净土，前世今生的故乡。”

“对呀，扎尕那可出名了，还有拉不楞寺那些，回头看看机会吧。”我若有所思。

“你知道拉不楞寺有世界上最长的转经长廊吗？”

“那你去的时候转完一圈了吗？”

“上次没有，可能那时候还没有所求吧，不过你有所求的话，去的时候记得虔诚的转一圈。”

我有所求吗？所求为何呢？那现在的你有所求吗？

后来我记得那年年底的时候，我去陕西大剧院看了一场歌剧，是赖声川的《曾经如是》，如是我闻，如梦之梦；曾经如是，在我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