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社会新闻部的新员工给其他部门的模仿了唐主任的冷酷发言，大家纷纷表示同情。

“他对关系户态度怎么样？听说是季鸣的外甥诶。”

“你怎么知道？也那样。”

“至少一视同仁了哈哈！”

黎爱月有点郁闷，碰了碰旁边谢璟的胳膊，问：“你有想法了么，最迟周五就要交稿了。”

谢璟吃完了，擦了擦嘴，道：“暂时没有。”

黎爱月讨好地朝她笑：“那你有想法了带带我，我负责帮你拍照。”

谢璟痛快地说：“没问题。”

下午办公室里空了大半，只剩几个新员工和编辑，各自在电脑上忙活。

谢璟上网查了查有关城中村租房的信息，看到一个说法很有意思：在桃源区租房存在一个不可能三角：通勤时间短，居住条件好，租金便宜。

她打开文档，记下一组关键词：桃园区租房市场，不可能三角，应届生，流动人口，城中村在缓解租房压力中起到的作用。

她继续搜了搜，试图找到更有价值的线索，这时手机响了，是齐晏。

周围几排工位都空着，她放低声音接起来，“喂？”

齐晏说：“你在办公室？昨天不好意思啊，害你大晚上跑一趟。”

“没事。”谢璟说，“你跟你女朋友还好吧。”

齐晏啧了一声，抱怨道：“我都说了无数遍我和你是室友关系，她偏不信，刚才又跟我吵，我烦不过，态度差了点，她把门一摔就走了，这小妮子！”

谢璟嗯了一声，眼睛看着页面，鼠标缓缓滑动，嘴里敷衍道：“你再哄哄。”

“再说吧。”齐晏说，“你昨晚回家住了？没事吧？”

“没事，我正好回去取点东西。对了，”她说，“我找到房子了，这两天就搬走。”

齐晏当即叫道：“不是吧你！这么快！”

“早就跟你说了我在看房，”谢璟说，“跨区通勤太浪费时间了。”

“那也不用这么急吧。”齐晏的声音有点蔫，过了会儿又说：“对不起啊，是我的感情问题没处理好，影响你。”

“没关系，别放在心上。”谢璟说。

下班后，谢璟跟其他人一起下楼，在一楼大厅遇见了齐晏，一身黑衣黑裤，人群中很显眼。

她朝他抬了抬手，旁边一个女生问：“你男朋友啊。”

“不是。”她说，然后跟黎爱月道了别，朝齐晏走过去。

“你怎么来了，”谢璟在他面前站定，“我待会要去看房。”

齐晏点点头，“我跟你一起。”

两人一起朝外走，走了一段路，经过一个十字路口，谢璟停下来看手机。

齐晏在旁边等着，中途忍不住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她在看城区地图。

齐晏顿时笑出声：“你不认识路啊？”

谢璟转头看他，“你认识？”

“不认识。”齐晏说，“桃源区我不熟。”

谢璟朝他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对着地图又看了一会儿，说：“往左。”

正好是绿灯，两人一前一后过马路。

齐晏趁机旧话重提：“你说你，留在青华区多好，省日报社抢着要你。非得跑到这边来，人生地不熟的，报社还不知道哪天倒闭，图什么？”

“啰嗦。”谢璟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

齐晏翻了个白眼，“不听劝。”

虽然不熟悉路，但靠着地图，四十分钟后他们还是成功抵达了城中村的入口。

入口很不起眼，掩藏在路边各种高大的建筑中间，很容易就错过了。

走进去，迎面是一座高大的石牌坊，上写着三个金色楷书字“乌有村”。

“名字还挺好听。”齐晏说。

牌坊后面，道路短暂变宽，而后又迅速收窄，两旁的店铺挤挤挨挨，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招牌重叠明灭。

谢璟看了眼表，转头对齐晏说：“我跟中介约的七点，还有半个小时，我们先吃点东西吧。”

齐晏点点头，两人进了旁边一家粉店，点了两碗河粉。

谢璟一言不发吃得很认真，齐晏却不太有胃口，不到五分钟叹了十几口气。

听他又要叹气，谢璟忍无可忍地抬头问：“你怎么了？”

齐晏看着她，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那间房子可是见证了我们一起赶论文一起准备面试的时光，你现在要走了，还不许我伤心会儿了……”

谢璟顿了顿，缓缓道：“其实你是担心我走了没人跟你分摊房租了吧？”

齐晏惊讶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谢璟笑笑，说：“快吃吧，粉要干了。”

吃完粉，谢璟给中介打了电话，中介很快到了，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