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这个陌生的女人显然疯狂地想要打开那把锁，丝毫没发现谢璟的到来。

等了几分钟，谢璟终于出声道：“你是不是找错门了？”

女人吓了一跳，身体一下子贴住门，看见她，才连声说：“吓死我了。”

谢璟走上几级台阶，打量着再次问道：“你确定住在这吗？”

女人点点头，昏暗的楼道灯下，她的一张脸苍白着，化着很浓的妆。

谢璟走上前，接过她手里的钥匙，试着开了开。

“打不开，钥匙和锁不配套。”

女人瞪着那锁看了两秒，身体渐渐卸了力气，沿着墙角滑下去，双手抱住了头，声音微弱：“他们趁我不在家，把锁换了。”

“为什么？”

“他们，他们想赶我走！可是我花钱租的房子，他们凭什么赶我走！”说完，女人呜呜地哭了起来，声音渐渐大了，演变成哭嚎。

大概如此过了五分钟，楼里依然诡异的安静，也没有人出来抱怨。

谢璟在女人面前蹲下，问道：“楼下的那些家具，是你的吗？”

女人点了点头，“是的。”

谢璟帮她擦了擦眼泪，说：“你先起来，情况有点复杂，但我们先进屋吧。”

她掏出那柄崭新的黄铜钥匙，在女人惊讶的目光里打开了门。

两人进了门，女人问：“你怎么会有钥匙？”

“我今天刚把这里租下来。”谢璟解释道，走去找合同给她看，“房东跟我说上一任租客提前退租了。”

“他骗你的！”女人看到合同，情绪激动起来，一把拽过自己的包在里面疯狂翻找，拿出一叠纸，展开给谢璟看，“这是他当初跟我签的，一年，还有半年才到期！”

谢璟接过来看，女人接着说：“这合同我最近一直带在身上，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真的……”

“太过分了。”谢璟低声说，“我们报警吧。”

女人愣了一下，“报警？”

“对，他的所作所为涉嫌违法犯罪，让警察来处理。”

“不不不不不，”女人连连摆手，“不要叫警察，太麻烦了，还是算了吧，……”

谢璟不解她的反应，“为什么？你不想维权么？”

“不了不了。”女人态度很坚决，好像一下子冷静下来，擦了擦眼泪，苦笑道：“我再另外找地方住好了。”

谢璟看了她一会儿，说：“今天很晚了，先休息吧，明天我们再商量。”

女人看着地面，愣愣地点点头。

“我叫谢璟，你叫什么名字？”

“汪雨婷。”

“雨婷，你的东西放在外面会不会不安全？要不要搬上来？”

凌晨一点，两个女人一起将几件旧家具和衣服包袱从楼下运上楼，累得气喘吁吁。

搬梳妆台时，一只抽屉随重力滑出来，幸好谢璟眼疾手快，曲起一条腿垫住梳妆台，腾出手将抽屉合了回去，不然里面的细碎物件都要洒一地。

两人座的实木沙发椅放回了客厅，前面摆上茶几，屋里一下子显得不空荡了。

草草收拾停当后，谢璟和刚认识一个多小时的女人一人一边躺在新铺的床上。

经过这一晚，她累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来得及说一声“晚安”，就沉沉跌入了梦乡。

前一晚没拉窗帘，谢璟很早就醒了，转头看见背对着她沉睡的汪雨婷，昨晚的事迅速回笼。

她躺了片刻，然后起了床，轻手轻脚地洗漱完出门，站在楼下拨通中介的电话。

还不到七点钟，中介接起来时那边传来小孩子吵闹的声音。

“谢小姐早啊，房子住着还满意吧？……你给我站住——把牛奶喝了！”那边停了一下，“谢小姐不好意思，不是说你，小孩子调皮。”

“没关系。”谢璟说，接着把昨晚的事跟她说了。

“这不可能啊，”中介很震惊，“这老头……你等着，我马上给他打电话，问问怎么回事。”

“好，那麻烦你了，我等你电话。”

谢璟挂了电话，正好有个老太太提着菜篮子走过来，看着像楼里的住户，她上前打招呼：“阿姨，这么早就买完菜了。”

那老太太打量了她一会儿，说：“你是四楼刚来的小姑娘吧？哎呦，我昨晚被你们吵醒，一宿没睡着。”

“您听见了？那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老太太有点欲言又止，最后说：“我刚看见老高了，你找他说去吧，本来也不关我的事。”

顺着老太太指的方向，谢璟找过去，半路碰见了刚从便利店买完烟的房东老高。

看见谢璟，他第一反应就想躲，被谢璟叫住了。

两个人面对面的时候老高有些尴尬，坦白道：“唉，我是怕遇见你。你吃早饭了吗，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