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期
周谦瓴冲过澡刚穿的衣服,又掀起下摆一股脑给脱了。
一大片线条漂亮的背肌露在眼前,程英琦猝不及防,把眼睛移开,再心虚胆大地移回来。
抹红花油而已,身正不怕影子斜!
他肩膀后侧疼,手好难反到背面去涂药,她友情帮忙,好像也只有把上衣脱了才方便操作,这位置非要顺着衣领探下去涂,拉拉扯扯的场面只会更加难看。
程英琦单膝跪在床边,把红花油倒出一点在右手手心,轻轻涂抹在他指的位置附近。
他觉出一阵蚁噬般细密的痒,不好受。
那股电流从皮肤游进心里,擦出火星,反倒是他难熬。
周谦瓴不满地叫嚷:“你手重点啊,这东西不是活血化瘀得揉开吗?”
程英琦自觉无辜:“说明书写48小时内只能涂抹,不能按揉。”
他吃了瘪,烦躁地侧身捡起说明书看一眼,正确使用方法的确像程英琦说的,只好又把说明书往旁边扔了。
她继续涂抹,他只能忍着。
不过渐渐就习惯了,不像一上手那么痒。
周谦瓴有点阳光就灿烂,又眷恋她指尖触到自己身上把人细心照料那份感觉,存了异心瞎指挥:“左边左边,唔,再下去一点,右边右边……”
程英琦听从指挥,好半天才觉出不对劲,这人也就胳膊露出来吹半宿空调,涂抹面积广阔到像快要半身不遂了似的,什么人呐!
周谦瓴背上的皮肉倏忽被拎起来用指甲掐一下,疼得“嗷”一声,转身要寻仇,对上程英琦看透他的脸。
“晃我?”
“怎么可能!程英琦你思想纯洁点!”
程英琦不再理他,盖了瓶盖扔床上,去卫生间洗手。
周谦瓴跟进来撑着旁边的洗手台和她说话,衣服没穿,大秀腹肌:“说明书还说了,每天要擦4到6次。”
程英琦边冲手上的肥皂泡,抬头白他一眼:“‘根据受伤情况’几个字被你吃了?先不说这未必是扭伤,很可能只是着点风寒。就算是扭伤,也是轻伤中的轻伤。”
“不可能,伤筋动骨一百天,这起码要五十天。”
程英琦甩手从卫生间往外走,经过他的床指了指:“那你在这儿好好躺五十天吧,免得又磕了碰了,明天工作室你别去了。”
周谦瓴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他还得去那倒霉的工作室。
忽的想起明天刘鑫磊要带拍摄组来,赶紧追出去拖住她改口:“已经康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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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英琦知道带着周谦瓴去工作室麻烦多多,但是刘鑫磊比他更烦,拿他做挡箭牌,也算以毒攻毒了。
自从上次聚餐发生了刘鑫磊非要送她那事,程英琦就不太想跟他说话。
可他到底还是导演,完全不理他又不现实。
现在问题迎刃而解。
程英琦乐得专心做事,摄像机在一边抓画面,周谦瓴和刘鑫磊在另一边进行鸡同鸭讲的聊天。
工作室闷热,周谦瓴站在门槛外通风处抽烟。
不知怎的,前几天喝过酒,刘鑫磊开始自来熟地和他称兄道弟。
刘鑫磊卖惨夸大感情深:“上次喝得太凶了,好几天过去胃还反酸。”
周谦瓴淡淡道:“嗯?我不会啊,啤酒怎么会?”
刘鑫磊要找回面子:“啤酒性凉,酒精度不高,可是伤身体啊。”
周谦瓴混淆概念地问:“身体不好啊,吃点人参、鹿茸不能调理好这个问题吗?”
刘鑫磊以为他误会了:“那,那倒也不至于,喝一次酒,没到出问题的地步。”
周谦瓴时而不接话,刘鑫磊却总能找出新话题。
“之前我过来,徐部长一起来的,给我介绍了王永清,我们一起吃饭了。国家级大师王永清呀。他的瓷板画现在炒得价好高,周公子有没有兴趣呀?我引荐给你。”
周谦瓴:“还行,一般,没有程英琦画得好。”
刘鑫磊原想炫耀人脉,谁想到在讨女生欢心那领域折戟沉沙:“啊……对……说得也是。”
掌机员在室内对程英琦说:“我重拍一条,刚才笑场,后期不好做。”
刘鑫磊悔得肠子都青了,这是听见了。
程英琦当然听得见,笑的是周谦瓴信口开河,他到梁平只有那天晚上一身泥泞来过工作室一次,兵荒马乱自然也没腾出空观赏作品,也就是说,她画得好不好,他根本没看过,就这样大言不惭强行好过国家级大师了。
画了一半,又隐约听见刘鑫磊在盛情邀请:“……晚上和梁平这边几个领导一起吃个饭?”
周谦瓴在冷漠拒绝:“不去了,不熟。我等程英琦一起回家。”
刘鑫磊愣了愣:“什么叫一起回家?你家?她家?”
周谦瓴带着点极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