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心凉彻骨,她拎起酒瓶,也不用酒杯,一饮而尽。
烈酒穿肠,直呛得她侧身撑住滕床不住地咳嗽。仿佛要把眼泪也咳出来一般。
这时,一双手撑住了她,她转头看,是傅文砚。
她想抓住傅文砚的手臂,却突然被他腾空抱起,她转而抓住他的肩膀,伏在他的肩头,模糊不清地低声道,“皇兄皇兄。”
自皇兄母后逝世后,皇帝便不允许任何人提及皇兄母后的名讳,连她也不能。
傅文砚闻言,抱着她的手一僵,转而更紧地抱住她,大踏步向屋内走去。
他小心翼翼地将萧长宁平放在床上,越过她的身体,想把被子拉过来给她盖上,手腕却被她一把拽住。
他被她拽得踉跄一步,险些跌在她身上。
却见她睁开朦胧的双眼,水濛濛的,似乎还带着泪。
“傅—文—砚。”她一字一顿,仿佛咀嚼般叫道。
傅文砚刚想回应她,却见她抬起上半身,鼻尖几乎要触碰到他。
“你是傅家的嫡子,你甘心吗?你怎么会甘心?”
傅文砚垂下眼睑,似乎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又似乎是不明白,温吞道,“臣心慕殿下已久,自是甘心的。”
“额…”萧长宁一挺腰,又重重倒下,嘴皮一掀一合,吐道,“本宫早先在宫中时就多有恶名,出降后更是言官的活靶子,驸马这般,若不是……那便是……”
剩下的话傅文砚有些听不清,于是便想凑近了仔细听,萧长宁瞄准时机,一仰头,吻上傅文砚的侧颜,趁着傅文砚愣神的一刹那,一个翻身,将傅文砚压在身下,吻上他的唇。
一刹那,傅文砚只感觉到浓烈的酒味,这是喝了多少酒?傅文砚觉得自己仿佛也要醉了。
“公主。”他情不自禁抚上她的肩,想褪去碍事的衣裳,耳边传来轻笑,漫不经心的,让人心驰荡漾。
突然,闷的一声,他感到肩膀一沉,萧长宁的头不偏不倚砸在他的右肩上。
他艰难地移动身子,看过去时,只听见萧长宁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嘴角还挂着若有似无的一抹笑。
他伸出手推搡她,她闷哼一声,却还是纹丝不动。
他突然有些后悔,刚才态度应该明确些的。
“长宁。”他抚着她的长发,伸手卸下钗环,和她手上的玉镯,搂着她,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萧长宁醒来时驸马已经不在府中了。
“驸马今日上朝去了。”绿意拿着副耳环,边在萧长宁耳朵上比划边道。
总算是上朝去了。
朝中的消息很快传了过来,户部尚书的位置肯定是没有了,但傅家权大,平调到一个闲职肯定不行,所以最后选了个工部尚书不上不下的位置,再加封了个闲职。
工部不比户部油水大,而且是个苦差事,但是,萧长宁望了望天色,春天过了,就该夏天了。
“绿意,准备马车,去见见四皇嫂。”
绿意得了吩咐,很快地就吩咐下去,没半个时辰马车就备好了。
街上,行人零零落落地走着,人还不是很多,马车一路驶过去,很顺利。
“王爷还没下朝,劳烦妹妹久等了。”
“无妨,本宫本来就是来找皇嫂闲聊的。”
“妹妹说笑了,你们兄妹二人许久未见,当好好聊聊才是。”
谈话间,小厮来报靖安王已经回府,现在正在里间更衣。
“王爷听闻永安公主来府上做客,顾不及和其他大臣说事,就回来了,想着在宫中时与公主交情最好,说一定要和公主说说话。”
“妹妹,皇嫂说的是吧?王爷一直牵挂着妹妹呢。说几个公主中,就妹妹最蕙质兰心,讨人喜欢了。”
不过两天,就已经有两个人说她蕙质兰心了,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又或者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四皇嫂牵着她的手,拉她走到了后花园,凉亭中,靖安王已经等着了。
四皇嫂示意她自己走过去。
“皇兄。”萧长宁上前,行礼道。
萧铎转过身,请萧长宁坐下。
“皇妹和驸马相处的愉快吗?”
客套的问话,她知道这是萧铎的试探。
但她不想试探,直接道,“皇兄想要吗?”
“想要什么?”萧铎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永安今日听闻李大人又献了一个术士给父皇,父皇追求长生之道,想是指日可待了。”
“父皇英明神武,若是可以长生,作为儿臣,自然喜不自胜。”萧铎的神情在听见术士二字时,明显一暗,端着茶杯的手一紧,但又担心萧长宁看出什么,索性将茶杯放下。
萧长宁将这一切都看在眼底,又添一把火道,“皇兄排行第四,却是现在世皇子中年纪最长的,再之后就是七皇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