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局
定局。
宫宴因庆祝安禄山得胜归来而展开,又以安禄山的惨死而收场,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当然易水和李亨还是很开心的。
没等娘娘和清菀问她为何会突然消失,又为何突然带着高秀岩出现,她就被李亨扛走了。
李亨只给他的母后送去了一封表示“人fine,秒mine”的信札,就把易水留在了东宫。
“哎呦,学弟!你可太棒啦!!”李亨一把抱住了易水,酒香和墨香一起涌进易水的鼻腔。
“这下安禄山失势,杨国忠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我再努把劲就能成功上位啦!”
易水嫌弃的抽出身,本来想拍拍他的头,发现有些不顺手,一转攻势,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易水一股气把所有与唐相关的书都塞给了李亨,如今局势大变,但总归是有些有用的信息。
等李亨当上了皇帝,第一个任务也就十拿九稳了。
在东宫享受了一阵儿,确认这个时代没有芝麻汤圆,易水跟李亨打了声招呼就果断出了宫,换了一身女装,来到公孙家府前。
在这些日子里,她已经摸清楚了所有皇子在她落水时的动向。
几乎都有不在场证明,而唯一一个当时在南方的,如今才四岁。
如果真是他,易水合理怀疑这不是历史副本,而是奇幻副本了。
四岁就能下水救人,他大概是东海龙王的儿子。
皇子这条线索断了,易水只好从玉佩下手。
她倒要看看公孙家打着什么鬼主意。
公孙家好歹也是千古名门,如今却萧条了,府前只有一位公公守着。
“公公,这玉是你们家的吗?”易水扬了扬那块碎玉。
“诶…”看门的公公仔细看了看,疑惑到,“是的,但是……这只有公孙家的嫡系才有,我们这些下人是没有的。”
公公把易水放进门,请一位老管家带她去找家主。
老管家看到玉牌先是愣了下,又狂喜般的拉住易水的手。
易水不明所以,任由他拉着。
直到见到了公孙家的家主,易水突然明了了。
太像了,公孙家家主和易水的脸,长的太像了。
两辈子没见过爹,但此刻易水只凭一眼就能判定,她该姓公孙的。
家主把她拉进座位里,细细打量着,直言道:“姑娘,你大抵是不记得了。但你其实,其实是我公孙家的人!”
他叹了口气,好像不想回忆往昔。
“是我的……亲生女儿。”
公孙家主断断续续地跟易水说,她是因为小时候重病要到南方修养,就把她过继给了一个在南方的好友家里。好友去年因走私锒铛入狱了,公孙家却也自顾不暇,没能力把她接回来……
易水静静听着,不知信了多少。
“家主,您台甫?”她突然问到。
“啊,”公孙家主懊恼地皱皱眉,回应到,“忘了介绍了,我姓公孙,单字名恺。”
公孙恺越发觉得易水出落得亭亭玉立,轻声问到,“孩子,你,你现在叫什么?”
“叫我易水吧。”
公孙恺又跟易水唠叨了一会儿,只字未提玉佩的事,察觉到易水兴致不高,就叫老管家把她送到房里歇息。
“易水巴小姐,请往这边走。”
“…我叫易水。”
易水坐在房里,真切地感受到公孙家是由盛转衰了。祖宗留下的房间虽大,装修也豪横,但家具只是散点式的摆着,显得孤单空旷。
也许大多数家具都拿去变卖了。
她坐在床上,给太子写了一封信,拜托他查一下公孙恺近来的动向。
床硬邦邦的,易水入睡得很艰难。
实在是太蹊跷了,那月夜下的落水,突兀的“皇子”的呼喊声,和残破的玉牌,织成了一个浑浑噩噩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