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少?”
“我应得的。”
商愿忍不住冷笑出声:“你有什么应得的?”
一句话像骤然掉落的火星,燃起继春红的熊熊怒火。她上前一步,纹过的浓眉和眼线像黑色的僵直的虫:“我怎么不应得?”
“我是你爸爸明媒正娶进来,扯了结婚证,办了酒席,光明正大结婚十年的老婆,我怎么就不应得?!”
商愿没说话。眼睫抬起,目光一如往常般从继春红的脸上轻飘飘掠过。那么清澈,又那么高高在上。
继春红瞬间暴怒,手指直戳商愿胸口:“你有什么可看不起我的?!跟你爸出轨的又不是我!我倒霉,死了老公,可我清清白白守寡十几年,正正当当和你爸结婚,凭什么我不能继承遗产!”
商愿冷哼着转过头去,咬了咬嘴唇,又转回来,直视继春红:“没给你发个黄金牌坊是不是还挺委屈你?你没当小三,那个小三不是你闺蜜吗?你跟我爸结婚前她不是闹上门说你不要脸往上贴把我爸撬走了吗?!”
“呸,你别把张水琴和我提一起。我不是破鞋。”
“你清清白白守寡,不就是为了钓个值得的吗?”
“这有什么错?!”
“没错,只是不像你想得那么值钱。清清白白的女的少了吗?那还有一辈子做饭做家务伺候男的呢,到头来谁挣钱了?”
“我为什么今天能继承那么多,我是从我爸那儿继承的吗?我继承的是我妈的财产!”
“所以得到像你妈那样有心!两口子明算账,还没死就立遗嘱,一毛钱也不给老公。”
“啪!”
响亮清脆的耳光声。
继春红捂住脸颊,不可置信地看向商愿。
“继春红,你一辈子也就活该这样了!商誉的起始资金是我妈的嫁妆钱,公司是我爸和我妈两个人做起来的!我妈有财产,不是因为她嫁给了我爸,是因为她自己!她爱给谁就给谁!”
继春红气结,张口结舌:“你……你反正已经在这儿了,我要是拿不到我该得的,你这辈子别想出去!”
“你儿子挺厉害啊,把我绑到这里,自己不出面,推你出来敲诈勒索搞拘禁。怎么,将来你也替他坐牢啊?”
“商愿,别挑拨离间了。”
声音透着一种遥远的熟悉。
商愿循声看向门口,不可置信撑开了眼角。
“齐升!”她收回惊讶,恍然大悟似的:“你也不是第一回违法犯罪了。”
“哼!”齐升慢条斯理地走进来,仍然穿着条纹衬衣和西装裤,腰间系一条H的皮带。脸上挂着一以贯之的商务笑容:“没想到,你是真有钱。”
杨铭也从门后踱进来,伸手挠了一把头发。小拇指的指甲长得泛黄。挠完以后,他拉一把继春红:“妈,你先出去,我们和她说。”
几十年的敏感让继春红打了个激灵。她太擅长闻出男人平静无波语气下的别有用心。
“铭铭,我们只拿我们应得的。”
“妈,你先出去。”杨铭转身看向商愿:“等会儿,你看她还能不能这么叼。”
继春红闪烁不定的目光从儿子身上,扫到齐升,最终落在商愿脸上。
被挡住了窗户的卧室像一个阴暗的洞穴,可是即便在这种危机四伏的状况下,商愿仍然抬着她的下巴,高高在上地扫视可以将她生吞活剥的人。
那是继春红最恨的眼神。
她转过身,带上了门。
————
光更暗了。
杨铭和齐升的身影仿佛能撑满整个屋子。
他们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微小呼吸都带着宰割鱼肉时的血腥气。
商愿的手心沁出冷汗。血管里流动的好像不再是血液,而是抽空了氧气的恐惧。
她颤抖着往后退了一步。
要拖住时间。
昨晚她一夜未归,常钦肯定会来找她的。
“你们要多少钱?”
“你不是不回消息吗?”
“多——少?!”
杨铭先动。上前一步,大拇指和食指狠狠捏住商愿的下巴。
瓷白皮肤上迅速泛起红色。
齐升在她的床上坐下:“现在不着急谈这个。”他试了试床的弹性:“你在这儿和常钦睡过了没?”
羞辱像凌迟的刀割下商愿的第一块肉。
杨铭闻言立即和齐升交换一个暧昧不明的笑容,继而爆出大笑。
“睡过,我妈不是提过,大早上的撞见常钦从你屋里出来。”
“啧啧啧”,齐升的舌头迅速抖动,他问商愿:“他功夫好不好?”
杨铭:“可惜我那晚不在,没听到这个骚货叫成什么样。”
羞耻褪去,愤怒像火焰在商愿的身体里展翅。她快速呼吸,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