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冬天的第一场雪,匆匆将至,树枝上被积雪掩盖。
鹿晚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头沉的抬不起来,睁开的眼迷糊看见有人在床边拧着毛巾放到她额头上。
睡意来袭,闭上眼睛又昏睡过去。
下午,鹿晚睁开眼睛醒来,房间里开的暖气让她有些透不过气,头还是很沉,也很疼,摸了摸身下的床,她记得,前一晚睡觉前是在沙发上。
下了床,身上舒适的棉质睡意明显是刚换的,除了有些累,其他地方倒是还好,走到厨房,里面有人,是个男人,一看背影就知道是谁。
裴晏礼穿着白色毛衣,袖子挽到胳膊肘,系着围裙,围着砂锅熬粥。察觉到身后有人,先是把砂锅盖打开一条缝,伸手解开围裙,转身拉开门往外走。
“起来了?”手放到她额头上,道:“嗯,退烧了。”
鹿晚跟上他的步伐,小声问道:“我发烧了?”
裴晏礼走到床边把她的拖鞋放到她脚边,又重新站起身,道:“对,你发烧,要是我晚来一步,你就被烧死了。”瞥了眼地上的拖鞋:“穿鞋,刚退烧就光着脚乱跑。”
“所以是你给我换的衣服?”鹿晚瞄到身上换的衣服,下意识挡住重要部位,怒骂道:“你可小人!竟然在病号生病的时候......”
已经走到厨房门口的裴晏礼听到这句话又重新折回来,走到鹿晚身前,抬起她的下巴,从上往下,眼眸微眯,危险的像蓄势待发的狼,随后又松开她,勾着唇,嗤笑一声:“你还真是......一言难尽。”
他见过的美女不在少数,但像鹿晚这样的,还没发育全,他可说不出来什么好的评价。
“......???!!!!!”
“你说什么呢!!!”鹿晚的脾气一下就被点燃,猛地跳起来,扬起头,指着裴晏礼胸膛,骂骂咧咧:“说的好像你的身材很好一样,不也是瘦吗?手的跟排骨一样!!!”
指尖戳着,忽然戳到坚硬地方,鹿晚眉头一皱,不自然的看了眼裴晏礼隔着毛衣的胸膛,很硬,像是那种经常锻炼的那种。
鹿晚悄悄收回手,她能收回之前的话吗?抿着唇不说话,想不动神色的转过身去厨房熬那已经快糊掉的粥。
裴晏礼望着落荒而逃的鹿晚禁声失笑,抬手摸了摸刚刚被鹿晚戳过的地方。
粥已经快糊掉,整个屋子里都能闻见淡淡糊味,鹿晚稍微加了点水,开大了点火,等上一两分钟就能好。裴晏礼坐在客厅,侧着头,悠闲的像来做客的客人。
鹿晚端着砂锅出来,又进去那碗,给两人盛粥,盛都最后,她才反应过来,看向裴晏礼,道:“话说,我应该是病人,你来我家,你应该照顾我才对,怎么现在轮到我这个病号照顾你了?!”
“是吗?”裴晏礼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对,心安理得的接过鹿晚盛到一半的白粥,“我好歹也照顾你那么久,现在你好了,你照顾一下我难道不是应该的?”
鹿晚咬牙切齿,不停搅动碗里的勺子,“多吃点,小心别撑着。”
“放心,我不会。”裴晏礼笑的文雅。
下午,鹿晚就跟着裴晏礼去机场,这是他们第一次两个人回去,前者是因为上学,后者是因为工作。
高架上,裴晏礼悠闲自得的躺着,双眼和目。鹿晚见不得他这样悠闲自在。正欲躺下,口袋手机响起,是邢枝枝打来的。
“怎么了?枝枝?”
对方打得还是视频,鹿晚刚打开就看见对面近几乎贴在手机上的脸,邢枝枝神秘兮兮的问道:“晚晚,你猜我现在在哪?”
“不知道,你都挡住了,我看不见。”鹿晚猜不到。
下一秒,邢枝枝那边就传来机场报幕声音,还是飞往澳门的,声音嘈杂。鹿晚不确定道:“你在机场。”
邢枝枝拉开和手机距离:“真没意思,老师被你一下就猜中。”
“过年你去澳门吗?”鹿晚问她:“你爸妈不在京城吗?”
邢枝枝道:“他们忙,忙到过年都没时间管我,所幸干脆出来旅游,总比在家一个人好。”
注意到鹿晚身边有人,目光有些挑逗,视线不停朝裴晏礼的方向看。
鹿晚把手机对向裴晏礼,正好对上已经坐起来的裴晏礼。
邢枝枝笑脸相迎,丝毫不怯场的打招呼:“你好啊,又见面了,裴律师。”
裴晏礼不动神色的看了眼身旁的鹿晚,而后才缓缓勾唇一笑:“又见面。”
邢枝枝一脸花痴样,问道:“裴律师有女朋友吗?”
一句话,让鹿晚整颗心都提起来,现在她面临两个选择,一是:挂断电话。二是:打断邢枝枝接下要说的话,然后在挂断电话。显而易见,这两个都行不通,因为这样都显得她做贼心虚。
“还没有。”裴晏礼兴致大好,直接拿过鹿晚的手机,道:“那么邢姑娘想给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