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二)
林玉低着头面如死灰,他在等待未知等待批判和可能要来的死亡。
“你们要干什么?”
嘶哑的声音让人感觉不适应,他的样子让人心疼。
姬七抬头去看另外两人的反应,在这个场面下不是她能决定的。
“这话应该问你自己,今天我们有什么情况发生,天子饶不了你,大理寺更会让你跟你家公子一样。”任承舟言语平和。
“我家公子已经没了,那个郭岭南他,”林玉嘴唇干裂,喉咙刺痛,在每次说话间,都要尽量说清楚,“官府的人来过了,我已经把我知道说完了。”
裴霁逾让王大大把灯笼接了过来,嘱咐其推下后,拿着灯笼仔细地照笼林玉。
灯笼缓缓放在地上,微弱的光在黑暗中,宛如黑暗中婆娑着星星点点的萤火虫,没有多大的光亮但能明亮眼前的恐惧。
已经哭红的双眼的林玉先是退了退,后在灯笼的照朔中,仔细迎合了来人的目光。
林玉肤白,一身缟素下比女人还要俏丽,散落的头发没有掩盖他的美貌,颓废受死的临危下是不屈服。
他不怕死。
与裴霁逾目光相对时,他没有躲闪,直愣愣回应,笨拙地在抵抗这失态不公平。
对裴霁逾来说,这种书童外衣下,装着是不灭的灵魂,不卑不亢对抗着面前的她们,也对抗着王大大母子两人的□□。
那把刀上的血,让她细思极恐,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而面前之人所受到的苦楚也是她不得为之。
“你要杀王大大对吗?”裴霁逾话语间很温柔,她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他对你怎么了?”
林玉嘴上说着没有,躲闪她送来的光,推到本属于他的黑暗之中,在背后是他公子的住宿。
他依附公子,可人没了,害他的人还没有死。
“为什么躲着我,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还你家公子的一个公道,我是官,我可以帮你。”
女子的话,没有让林玉心中泛起涟漪。心如死灰的他,又怎么可能会为了对方轻飘飘的一句话能够点燃的。
他摇头,对自己的不礼貌行了礼,最后磕了磕头,“公子他是被郭岭南杀的,可公子从来没有想过活。”
这句话,让三人震惊,裴霁逾蹙眉,这话让她很意外。
“没有人配杀我家公子,除非他自己想死。”
他抛下这句话,随后进屋关门,紧闭的房间带着想要的答案锁上了。
姬七疑惑挠头,平常抓贼捕匪,都是习惯用武力制服,裴大人默不作声,她不知道怎么办了。
下意识抬头去看任承舟,希望能从任太祝身上找出答案,大概真相的背后能从玄学角度能找到答案。
任承舟只高深莫测摇头晃脑,天机不可泄露,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复杂的,若是熟人之间他可能还要说上两句,可惜任家本可以置身事外,父亲却被牵连其中。
任承舟在大理寺中见到了惟沂,她弄权背后是为了女子,而朝堂之下是世族个个牵连动荡,只怕皇帝这布局掀不起动荡。
惟沂:“我本无疑牵连任家,奈何朝中动荡,天子难做,我更难做。”
他能理解,不能苟同,任家成为棋子他是想到的,不过,任家成为树立在京城里,高权下岂能因为权贵撼动。
任家一直支持惟沂公主,只因为商人入仕是公主授意,若不是公主他登不了科。
有些事情让人想不通,任承舟不再去想,任家的事他不牵扯霁逾,就跟当初他不会阻拦她的筹谋。
裴霁逾和任承舟一起跟姬七告别,两人步行走在街道上。
相熟的二人没有言语,默默走在京都大街上,一块一块地砖瓦形成的街道,在黑夜笼罩呈现了二人是不是相交的影子。
两道影子时长时短,不知道什么时候十指紧扣上……
手心的余温串接着暧昧情愫,交合的指间,骨节与骨节的碰撞,温度灼热着皮肤,牵扯只见是不言语外人的爱,跟许久未见得快乐。
脚步不停歇,视若无睹看着前面,夜间空气间是闷热的,偶尔经过的房舍能听到男女之间的耳畔厮磨,情话交叠在耳边,是男人渴望,是女人的求爱……
鱼水之乐是夜晚裹挟中安生的情愫,二人无疑听了一段不该属于现在二人的应该有的欲望。
贪念世间美好,又渴望心灵羁绊,而发乎情止乎礼的二人,只能含情脉脉间暗送秋波。
任承舟贪念小心地走着这段路,那是跟裴霁逾一起的,怎么让人不留恋,曾经还不是萦绕朝堂为题的二人,是肆意夕阳下的策马奔腾,挥洒马鞭肆意地追逐。
光辉只在须臾间,而身侧之人,是干柴烈火的渴望,与一时得见的情非得已。
他爱他,在于情爱,不在于欲望,在于并肩而行。
他为她复出时,他不求与所爱的枷锁,是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