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个逼
生差,她初学刻的时候也是被陆桥山夸过的,她不信自己学不好。
水色的唇紧抿着,她表情严肃,眼神专注。
君澧边看边提醒:“注意狗身体边缘的线条,要有弧度,不然缺乏生气,就是死物。”
陆听澜留神一看,自己有一段线条是僵直的,她不气馁,用刻刀一点点将它还原,重新磨按。
过了好一会儿,又经过几次指导修改,大体形状终于磨出来了,她递给君澧看,君澧审视一番,点头:“不错,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陆听澜小小松了口气,换了把细一点的刻刀挑出天狗的眼睛、鼻子、嘴还有脚掌的形状。这一步比较精细,为了看得更清楚一点,君澧略略靠近了些。陆听澜只觉左侧的凉意突然更浓郁了几分,正常人对阴气的敏感还是让她条件反射的一顿。
她的脸红了红,人家是在帮她,她不能表现得不礼貌。
君澧察觉到她一瞬间的僵硬,蹙眉,略略收敛自身的气息,道:“专心点,天狗的神态最重要。”
“啊…哦,知道了。”
陆听澜小声回答,忙专注于手下。
这幅图比较简单,很快她就将第三步完成了,君澧表示没什么问题,陆听澜直接开始勾勒。
这是赋予图案灵魂的一步,陆听澜用笔刀勾勒出天狗的尾巴以及头顶的毛发,还有身上的纹理,以便图案更加富于动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书房里只剩下金属摩擦的声音,陆听澜的鼻尖渗出了汗,鬓角的碎发也有一点湿黏。
又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一张“天狗食月”的金薄刻镂像终于完成。
陆听澜长出一口气,将成品递到君澧手上,期期艾艾地问:“怎么样?”
君澧捏着金薄片,将它贴在脆纸板上,伸长手臂举高,手上的艺术,一定要上墙才能看出好坏。陆听澜屏住呼吸,有些紧张地捏住衣服。
“这里,”君澧将纸板放回桌面,苍白的手指点在天狗的眼睛上,“眼珠挑得不够清晰,要注意角度和力度。”
陆听澜凑过去看,果然左眼眼珠挑得有些浅了,于是食月的气势也丢了几分,因为太过细节,她在刻镂的时候没注意到。
眼中出现几分懊恼,她轻轻点头:“我知道了,还有吗?”
“没有了。”
她在刻镂上,还是有些基础的,或者可以说,天分。
陆听澜闻言忍不住有些高兴,便见他神情冷淡,继续道:“简单的图案更适合目前的你。”
这是还在说她今天刻《消暑纳凉图》的事了。陆听澜抿抿唇,小声辩驳:“太简单了不占优势……”
入门级的图案,在比赛上也拿不到好分数。君澧也懂这个道理,所以他也不是批评她,只是表达自己的看法,陆听澜并没有达到她父亲的高度,想要真正刻出好作品,继承家族衣钵,还要从简单的刻起,循序渐进。
“从明天起,每日刻两到三幅,我会监督,有不懂的随时问我。”
他淡淡地定下日程,陆听澜连忙点头,又将他刚刚指出来的不足又修改一番,这才作罢。
***
此后几天,陆听澜就过上了画图、刻镂、修改的悲催生活,君澧是位严师,对细节地把控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陆听澜在磨和镂的力度把握上比较吃亏,经常出错,然后就会被他要求反复修改。
陆听澜骨子里也有股韧劲,一天到晚都把自己泡在书房里,双手被刻刀磨出了水泡,碰一下就疼。
又完成一幅作品,她将东西收拾好,对君澧道:“明天不能练,我可以请一天假吗?”
“有事?”君澧挑眉。
“要去给外婆过生日。”
君澧点点头,百善孝为先,他自然不会阻止,况且陆听澜手上的水泡他也看在眼里,休息下也好。
***
第二天,陆听澜拎着礼物早早出发了。
外婆名叫丁桂琴,住在申城下面的小镇里,车程要一个小时左右,她到的时候家里已经坐着不少人了。
沙发中间坐的是外公徐贵诚,左右分别是两个舅舅,舅妈们在厨房里忙活。陆听澜已经一个多月没过来了,老太太想她得紧,拉着她的手好一顿嘘寒问暖。陆听澜乍然感受到亲人的关怀,只觉得心里又酸又暖,乖乖巧巧地应着。
过了一会儿饭就做好了,徐翊明姗姗来迟,他还穿着一身西装,红光满面走路带风,看起来颇为得意,上来就拉着老人道歉:“不好意思奶奶,工作室那边有点忙,我来晚了。”
丁桂琴慈爱地拍拍他的手:“不晚,刚好吃饭。”
“是啊,你工作忙嘛我们都知道。翊明现在可出息了,上次比赛得了奖,我听说你是准备办工作室的吧?”二舅舅说到。
“已经在找地方了,多亏师父看重,替我张罗。”
他说得谦逊,但脸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