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信
是,领了吩咐去了。
待许群玉换了一身轻便的长袍到书房时,如意已在里头磨了半砚石的墨了,一见小姐进门,如意还笑道:“小姐今日起了什么兴,怎么忽然要练字了。”
许群玉顾不上和她解释,径到书案跟前,展开小笺,提起一支狼毫笔来,悬腕书写。
‘殿下(谢兄)钧鉴:
今日于弘文馆处,闻徐有涯狂言悖语,提及小考一事,可在鹿鸣榜上著名,似成竹在胸,疑其舞弊,小妹苦无实据,故以相告,盼得佳音。
群玉上’
许群玉一气呵成,将两封信递给如意道:“快把这两封信拿去小炉上烘一烘,干了就立刻装起来,叫何管家差人送去谢府和宫中。”
如意见小姐这样急切,也不多问,取了信转身便去安排,待一切安置妥当了回书房来,已过了半注香工夫。
府外金乌早坠,许群玉正半卧在榻上,枕着大卷竹简刻得《公羊传》睡得酣甜,如意给她披了一件外衣,并未打搅,又阖门出去了。
立政殿内,宫女烟云跪在下首,发抖不止,她不过是有些野心,想要一步登天,二皇子也到了通人事年岁,这才奉了皇后之命,前来伺候。
却不料才到榻前,就被人一记窝心脚踹了下来,这会儿胸口疼得厉害,她也不敢叫唤,只是一昧得告饶求罪。
姜原斜靠榻侧,笑道:“怎么了,是穿得少了,觉得冷吗?”
烟云嘴唇哆嗦着称是,不敢稍抬眉眼。
“既然畏寒,就去炉旁烤一烤火吧,常满。”
随着姜原话音落下,一位刑臣,悄然间自殿侧出现,移步向前,拽起了瘫软在地的烟云,往门外拖行而去,烟云仿佛吓得僵住了,竟一声不哭,直到殿外,才骤然嚎哭道:“殿下!殿下,奴婢知错了!”
正逢此时赵子领了信笺,打宫门外头进来,穿过明德轩门时,刚巧听见那宫女的惨烈叫声,不由得眉间一皱,他越过门槛,见得姜原,单膝跪了一礼,说道:“许家有信传来。”
姜原若有所思,只说:“念。”
赵子便拆了信函,将上书所言读了一遍,说道:“这事可要禀报冯后麽?”
姜原闻言,冷哼了一声,状似不满。
“你要禀报,难道我还拦得了你?”
赵子略略一顿,又道:“属下告退。”
说罢,竟不待姜原宣他起身,就自顾起身,退步出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