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允了
虽然知道节目组抱着炒cp的小心思,小宋暧昧的笑容还是让裴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不敢直视小宋炯炯有神的双眼,接过斗笠,说了一声“谢谢”后便匆匆向水田跑去。
小宋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哼笑出声:唉嘿嘿嘿,纯情大狗狗,喜欢死了呢。
裴允被晒得脑壳都快冒烟了,先把斗笠往自己脑袋上一扣,走了几步发现不对劲——单是这么扣着太松,走几步就有掉落的风险。
大少爷到底还是大少爷,确实没有什么生活经验,他研究了半天,用两根绳子在下颚打了个死结,堪堪不让斗笠掉落。
至于形象什么的,裴允压根儿没顾上。
“噗哈哈哈哈!”
庄桐画不想笑的,但她真的憋不住。
试问,平日里素来俊朗讲究的美男子,被绳子硬生生勒出一个双下巴,还带着狗狗眼邀功似的出现在你面前,谁能忍住不笑呢?
庄桐画笑得浑身轻颤,指着裴允的下颚半晌说不出话来。
裴允一头黑线,无奈:“别笑了,笑笑笑,笑撅过去。”
显然他还没注意到自己的滑稽形象,庄桐画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你不觉得下巴勒得很紧吗?”
“不勒紧斗笠就掉下去了啊。”
“话是这么说,但也不用拿出吃奶的劲儿死命勒吧。”
庄桐画见他手里还拿着两个斗笠,分不出第三只手来给自己松松绑,便好心接过斗笠,把其中一顶随意扣在自己头上:“行了,你调整一下吧。”
裴允为图方便,打得时候可没手下留情,这死结死得不能再死,自己捣鼓了半天,也没见它有“活”过来的迹象。
他感受到了下巴被勒得有些生疼,看着庄桐画隐忍不笑的模样,实在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的失误,索性自暴自弃:“算了,我马上就插完了。”
庄桐画见绳下皮肤都被勒出了浅浅的红印,到底不忍心,冲他招招手:“过来,我给你弄。”
“啊?”
“啊什么啊,接着。”
庄桐画把手中的斗笠递给裴允,又看了眼远处沐浴在烈日之下的林知媛,说:“你先给知媛拿过去吧,等下回来我再帮你弄弄绳子。”
“行。”
林知媛耳力优良,这片水田也不大,因此把两人的对话尽收耳底。
此时,听着裴允渐近的声音,她死命低头不敢看他——开玩笑,她跟桐画姐可不一样,要是敢当面嘲笑裴少爷,她这当红顶流的梦就只能做到今天了!
裴允站定在林知媛的一臂之外,伸手把斗笠递至她眼前,还不忘关怀道:“能自己系绳子吗?”
林知媛连连点头,接过斗笠往自己脑袋上扣,三下五除二系好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太松了,会掉的。”裴允提醒她。
林知媛又连连摇头:“没事的裴师兄,我脑袋大卡得住,你快去帮桐画姐吧!”
斗笠也给送了,提醒也提醒过了,裴允自觉自己帮不上其他忙,转身向庄桐画寻求帮助去了。
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庄桐画有样学样,心灵手巧地也给自己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栗色的长发被她用手指梳理过,柔顺的垂在身后,处在斗笠阴影下的发色略深,被阳光亲吻的那段发尾却红得异常晃眼。
骄阳似火,蝉鸣四起,温暖的夏风滚烫了裴允的心房。
庄桐画带着灿烂的笑容站在原地,再次走进了裴允的心底。
裴允的世界于夏日天晴绽开了漫天烟花,星火璀璨之下,只余一个庄桐画。
她站在那里,就像一个小小的永恒。
裴允刻意放慢脚步,不愿去破坏这份已臻化境的美好。
“快点儿过来啊,磨磨唧唧半天干什么呢?”
庄桐画记仇得要命,不忘回击道:“——是不是脚陷泥里了?”
裴允为庄桐画的不解风情暗叹口气,加快步伐:“就来。”
看得出来,裴允系绳子时实打实下了死手,并且没轻没重,不过几分钟绳子都已深深勒到肉中,红痕更加显眼。
“小可怜......”
庄桐画心疼不已,这张俊脸可不能因为斗笠上的两根绳子毁容了呀!
抱着这个念头,庄桐画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反正裴允已经跟拔萝卜一样把她从泥里拔出来过一次,已经足够丢脸了哪里还在乎什么系绳子解绳子啊!
裴允巴不得能跟庄桐画贴贴,现在有了顺理成章的理由,还是庄桐画主动提出的,他当然不会装正人君子去假意拒绝。
......更何况绳子勒得真的有点太紧了。
为了不吓到庄桐画,裴允内心激荡澎湃,面上却一派严肃,丝毫不显嘚瑟,站在庄桐画面前,目光坚定正直的仿佛能原地入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