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章武荣推推眼镜,指了下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
她拿出昨天没收的卷子和小抄纸,铺平摆在许栀面前,“这是许知砚的卷子,昨天发现他作弊后我就没收了,他这种行为极其恶劣,才小学四年级就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小心思,长大还得了?”
卷子上破了一个长口子,撕扯边缘还有黑色水笔的印记,应该是拉扯中笔尖划破导致的。
章武荣开始喋喋不休起来,话里话外都围绕着许知砚的人格品行,处处贬低。
“章老师。”许栀收回卷子,把书桌上的水递过去,“打断您一下。”
“请问您有亲眼看到许知砚拿出小抄作弊吗?”
章武荣摇头。
“又或者说,您有仔细比对过小抄上和卷子上的笔迹吗?”
还是摇头。
许栀冷下眉眼,把卷子和小抄叠放在一起,指着上面的“品德”二字发出疑问,“两个人的字迹可以说是天差地别,章老师为什么就断定这是许知砚的小抄。”
中央空调的风口直对着办公桌,章武荣脊背发凉,愣愣道:“小抄在许知砚的桌子上。”
“我记得教室里是有监控的,章老师,在不确定小抄主人的情况下,为什么不查监控?”许栀淡然坐在椅子上,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章武荣的脸,嘴角噙着笑。
温声细语,可压迫感却极强。
...
办公室离大堂不远,再加上没关门,两个人的谈话被祁盼容听得一清二楚。
她掏出手机鼓捣了半天,发出去两条消息。
【哥,我们这有一个家长和老师怼起来了!】
【这老师总是靠着自己资历长,各种瞧不起我们实习的,还给人孩子起外号,讨厌死人了,你别说,这家长真厉害,三言两语把这章老师堵得无话可说。】
【而且这个家长贼年轻,看着跟二十多的一样。】
谈话声还在继续,祁盼容接着打字:
——诶,哥,一会儿你到了先别说话,咱俩...
头上突然挨了一个暴栗,祁景曜居高临下看着她,“又想什么坏主意呢。”
祁盼容指指办公室,“吵架呢。”
“吵架有什么好听的。”祁景曜拎起她扔在沙发上的包,伸手把人拉起来。
“章老师,烦请您给许知砚道歉。”
温婉的音色说出来掷地有声。
哟。
这不是巧了么。
碰上熟人了。
祁盼容好不容易站起来,拖着伤残的脚踝蹦跶了一下,勉强稳住身形,“走吧,哥。”
“等会儿。”
祁盼容:“?”
祁景曜用一次性纸杯给自己接了杯水,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
又装模作样地拿了本书。
在祁盼容震惊的目光中坦然自若道:
“听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