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敌环伺
公输偃见剪夏罗言下之意,是要以阮玉娇性命为筹码,心立刻提了起来,但现下却也不能放弃自己的原则。
场面一时僵持不下。
苏合微微一笑,也往前走了几步:“偃师,多年未见,大家也不便伤了和气,不如这样,咱们赌上一赌,若是你胜了,我等便就此离去,若是你胜了,便要襄助我们,如何?”
公输偃心里厌烦,却也知此事今日难以善了,皱眉问道:“赌什么?”
“江湖中人,自是以武功取胜。三局两胜,愿赌服输。”黄泉仙摇摇扇子,成竹在胸,他知公输偃以机关见长,武功稍显稀松。而如今多数机关在墓道中,此刻并不占优势。因此,他才放弃群攻之策,讲起了君子之约,正是为了让公输偃服软,心甘情愿给他们制作机关。
况且他见到与公输偃同行的这群男女,年岁都不大,还都是生脸孔,想来在武林中也并不是什么有声望的,因此并未将其放在心上。
此时,屠戮客和黄泉仙都觉得无论他们谁出手,都可将这些人在一炷香内制服。唯有鬼牡丹与春波绿二人交过手,但是因她心中只觉这两个年轻人不过是身法灵动一些,还算不得棘手,而屠戮客和黄泉仙纵横江湖多年,临战对敌经验何其丰富,因此也并未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二人。
“老屠,这几年你在南疆也练了不少新花样,不如便打给这几位公子小姐看看吧。”苏合伸手作请,笑盈盈道,他如此称呼面前几人,便是不将他们看作敌人,只不过是圈在家中,少见世面的公子小姐罢了。
刑问天哈哈大笑几声,也不谦让,便从袋中取出一把刀,在磨刀石上抹了两下,立时便响起当啷清越之声。
这刀的样式方方正正,朴素粗犷,跟普通农户家里用的菜刀十分像,只是尺寸大了两号,但是刀刃却锋利异常,想必切肉斩骨都不在话下。
费春见他亮刀,低声对公输偃道:“这局便让闻月上吧,她武功在我们几人中算是出色,可应付一阵。”
公输偃知道屠戮客的本事,看那姓闻的小姑娘十分年轻,不知能否应付,心中并不太放心,阮玉娇却握住他的手,道:“听费掌柜的吧。”
他心中不明白为何对阵迎敌要听一位媒人的,也不懂为何阮玉娇怎的如此信任这位“费掌柜”。但见那费掌柜将闻月叫到身侧,于她耳边叮嘱几句,那闻姑娘便点点头,上前走了出去,正正站在屠戮客身前。
刑问天见他们派出了个年岁不大的小姑娘,便觉其他几人武功更是不济,轻蔑一笑:“小姑娘,你的皮肉想必十分嫩,老屠我就用这把刀,给你开开眼。”
诚然,闻月年纪确实不大,但是见过的阵仗却不小,她长剑在手,脸上却毫无惧色。
费春刚在她耳畔道,屠戮客刀势雄浑,招招生风,若与他硬拼,自是比不过。她便要施展轻功左腾右跃,利用此处密林树木,让他抓不着。
果然这刑问天开局便想一刀见血,给公输偃一个下马威,却何曾想这小女娃的身法伶俐,脚步灵活,钻入这密林树桠间,就像只灵活的小鸟,他几次运劲直追,都只将将碰到她的衣角,伤不得她半分。
数个回合后,他心思焦躁起来,便用那刀用力去砍那大树。他修的是浑厚内力,这一刀更用上了八成功力,气势逼人,甚至可称得上隔山打牛。
那两人合抱粗细的大树竟被他拦腰砍断!轰隆一声倒地,一时林中震动尘土飞扬。
闻月本躲在树上,如此以来便被他逼得现了身,另找藏身之所。
刑问天见此招奏效,趁机奋起直追,转眼间,近处的大树被他砍了精光,闻月再无躲避之处,只得从树枝上落下。
刑问天等的就是这时候,上前一刀削向她的脖子。闻月以剑横挡,运足功力硬接了他一刀。
锒铛一声,两人内力与兵器相拼,大力激荡,双双后退一步。
刑问天心下一惊,他本以为这小丫头内力平平,因此并未用上全力,谁知她竟能接他一刀面不改色。
闻月脸色如常,但是却被内力反弹震得虎口生疼,几乎要握不住剑,只是强自忍耐,不想被敌人瞧出破绽。
费春见躲字诀此时已失效,眼睛一转,便朗声笑道:“屠前辈,你这杀猪刀舞的真是好,在下再也没有见过这样厉害的刀法。只是不知道你与那镇上的朱屠户谁更厉害,他可是一天杀了十八头猪。不知你这刀法一天可能杀到二十头?”
她声音清脆,此时存心扰乱敌人心神,便用了内力传音,因此声音愈加洪亮,恐怕方圆几里都能听个清清楚楚。
刑问天自然也听到了此番胡说八道,他心中恼怒,转头去看,却见一俊俏灵巧的青衣少年笑嘻嘻,正对他隔空喊话。
这少年话里虽称呼他前辈,眼中却满是戏谑之色,显然并非是赞他,乃是将他和普通山野屠夫相比,实则是骂他力大无脑。
这正踩中了这屠戮客的第一痛脚。
要知道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