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我是仵作（8）

郭半双也是有眼力的，赶紧叫许氏带他俩去见许博。　　见到了人，一切明了，还真是被感染了。　　许博身体不适，只当是风寒，吃了些风寒药，但许老受他传染，年老体衰，没熬过去。　　两个小孩子也受了传染。　　倒是许氏身体不错，没什么事。　　柳久久将防疫药材给了许博，口罩和也留了下来，治疗及时，应该不会有事。　　郭半双对许博道：“这次你真的要好好感谢小玉了，要不是她要来看你，你和你两孩子可就危险了。”　　许家夫妻俩一脸感激，连连向柳久久道谢。　　离开了许家，郭半双不愿跟柳久久去西街乞丐区，他对昨天的那股子味，心里有了阴影。　　告别了郭半双，柳久久只身前往西街。　　先去了药店买药材。　　昨天买的，最后那点都给了许家。　　乞丐区的出入口用木栏围着，陈三带着两个差役守着，里面的乞丐不许出，外面的人也不得进。　　陈三叫了一个差役陪柳久久进去。　　柳久久便给那些乞丐一一做了检查，感染了五个。　　这里的环境实在太差了，受感染也属正常。　　早上被提到的老铁头两人，正在其例。　　此次瘟病虽然有传染性，但发病缓慢，治愈快，还是很好控制的。　　主要是老幼人群感染会高些，对那些青壮年，身体好的人，感染率非常低。　　第一次有人给他们看病，还给药吃，这些生活在社会最低层、没有人权的乞丐，对柳久久感激涕零。　　他们纷纷表示不会乱吃东西，一旦发现吃食味道不对，或者来历不明之人，会赶紧告诉差役，或者去大理寺找她。　　柳久久将五十多枚铜钱，交给差役，让他这几天给乞丐们买点吃的。　　自从昨天被封，这里的乞丐就饿着肚子，没人会管他们死活，他们也没胆子闹。　　差役很不理解她的作为，这五十多枚铜钱，对差役来说也不是一笔小钱了。　　柳久久却不在意，要是没钱了，就去赌坊赚。　　反正赌坊里也没什么好人，赚这些人的钱，没有心理负担。　　在外吃了午饭，回到大理寺。　　一大群人像洪水似的包围上来，大理寺主簿、录事、司直等官吏都在其中，可把柳久久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犯了啥事呢。　　原来是他们得知了许家的事，都是来找柳久久检查身体的。　　看着柳久久人气蹭蹭蹭的往上涨，狠狠的收获得一波又一波的人情，边上的郭半双羡慕成了一只柠檬精。　　下午，张宗谨过来的时候，看到这一热闹的景象，也没说什么。　　他今天进宫，除了公事，还有一件就是去请了太医到府上，给全家做了个体检。　　毕竟府上有老有小，大意不得。　　正好也向太医请教了一下关于丹药的事，为了破案，他并未闲着。　　无意间注意到郭半双，那幽怨的眼神，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妇人似的，张宗谨将他打发回檀鸣县了。　　没等来人爆案的线索，京城里又发生了一件命案。　　命案发生在御史黄大人家，死的是黄御史的爱妾吴氏。　　因黄大人昨晚宿在吴氏房中，正室夫人今日一早气冲冲的闯进了吴氏住的庭院，打了她一巴掌。　　正室夫人走后不久，准备去服侍吴氏的女婢进屋发现，吴氏死在了地上，胸口插着一枝梅花钗。　　梅花钗还是正室夫人在吴氏进门时，送给吴氏的。　　杀人嫌疑直指正室夫人。　　黄御史为此请了大理寺和刑部人员共同审理，想让真相快点水落石出。　　张宗谨带着胡高远等一众捕快，还有柳久久这个仵作，到达黄府时，刑部也派了人到来。　　双方在大门口狭路相逢。　　刑部带头的是一个快五十岁的官员，身体偏矮，有点发福，脸色暗沉，带着愤色，还有一丝伤感，见到张宗谨，还瞪了他一眼。　　柳久久忍不住用身份识别一扫：　　[吴敬　　刑部侍郎　　吴氏之父]　　没等柳久久奇怪，话唠的莫小六已经告诉了她原因。　　刑部和大理寺同是司法部门，存在着一定的竞争关系。　　吴敬看不上张宗谨因皇亲国戚的身份当上了大理寺少卿，而张宗谨因为刑部官员总在朝上挤兑他，尤其是吴敬，破案没能力，却倚老卖老。　　双方相见，从来没有好脸色。　　吴敬还是黄御史的老丈人，死者吴氏正是吴敬的妾室，所生的庶女。　　难怪他脸上有伤感之色。　　刑部除了侍郎吴敬，来的还有司务俞明声，和一个头发花白，经验丰富的老仵作佟老，外加两名差役。　　黄府管家等候在门口，将两方人迎了进去。　　吴氏的庭院，楼亭水榭，花丛树木，景致优美，可见黄御史对这个妾室相当爱重。　　毕竟吴氏的父亲是正四品的官员，可不能不给老丈人面子。　　一幢房子前齐齐跪着十个奴仆，都是服侍吴氏的下人，两个老妪、一个小厮，其他的都是年青女婢。　　三十多岁的御史黄御史，神情悲痛，看到吴敬，痛呼一声：“莲儿她……是小婿对不起您啊。”　　吴敬快步上去，拉住要跪倒的黄御史，恨恨道：“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先找出凶手，为我儿申冤才是。”　　说着眼睛瞪向站在屋檐下，那个长相雍容华贵的少妇。　　柳久久从莫小六口中得知，那长相雍容华贵的少妇，便是黄御史的正室陈莲华　　陈莲华来头也一点不小，是张宗谨的表姐，三公主的女儿，皇亲国戚。　　当今天丰帝的手足，只剩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正是张宗谨的母亲惠成长公主和陈莲华的母亲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