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大庭院,孤男寡女。尚书府的小姐连个随侍丫鬟都没有,定是要往男女之防上做文章,你可想到?”
“确实。”
“我们破门之时,那姑娘抱着花瓶就要砸。宁是豁出去惹上伤人官司,也绝不沾上半点污名。你也看到了?”
“的确。”
段景琛承认,当明白宋知瑜意图的一瞬间,就被这姑娘的急智与决绝震住了。
兄长谋略过人,妹妹杀伐果决。宋家,还真是出人才。
“那不就得了!小爷看不过眼,想帮就帮了。谁能拿我怎么样?”
少年头颅高昂,头顶金冠攒起如墨的束发随之飞扬,说不出的风流不羁。
他眉眼上挑,万千春意不敌眼角恣意张狂。任你什么府宅恩怨、官场情面,不敌他心中善恶的万分之一。
段景琛愣了半晌,转而爽朗长笑。
不消一日,七皇子在崔府作威作福的趣闻,又会被添油加醋一番传遍京城公子圈。不过眼前的人是不会在乎分毫的。
祁颂不就是这样吗?也只有祁颂,才会这样。
*
宋知瑜一行也早早辞别回府。
一路上,马车里寂静无声。宋夫人和宋知瑜默契不提方才种种,心知今日这事传回家,谁也讨不到好处。
二人一进家门便回各自住所,至于宋修远问起今日拜访情况,自然是宋夫人的事。
芷园里,宋知瑜用过午膳后小憩片刻。
倚在躺椅中吱吱呀呀晃起来,看着小宛在廊下做着女红,上午的愁绪也被这暮春熏风吹散。
上午的情景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崔府当时的情境下,他甚至不用刻意为难,只需袖手旁观就足够自己一番挣扎的了。
他不仅帮了,甚至贴心地找了更好的说辞,更加为自己“杜绝隐患”的说辞。
这样的祁颂,让宋知瑜很难跟那个屠城逼宫的大反派联系起来。
清和殿初遇的张狂,崔府萍水相帮的仗义,是怎么一步步变成了阴狠暴戾的“混世魔王”呢?
正想着,前院传来一阵骚动。
几个粗使婆子手持木棍、麻绳,气势汹汹推开院门直直闯进来。
“二姑娘,老爷有令,得罪了!”
作势挽起袖子就要冲上来拿人。外院的丫头们显然吓傻了,几个胆大的上前撕扯却被狠狠推开。
宋知瑜登时起身,喝止众人:“天塌下来,我自去领罚。你们此刻在芷园撒泼,这账我可记在你们自己头上。”
几人着实被唬住,对视一眼。领头的婆子壮了壮胆子:“二姑娘再不必跟我们摆小姐的款儿。马上都要绑起来扔花轿送到崔府的人了,以后断是管不着我们宋府的事!”
!
“你胡说什么,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小宛气急,举着手直冲婆子面门挥舞起来。
宋知瑜只觉脑袋“嗡”的一下,直觉与上午的事有关。
不应该呀,此事乱传,名声受损的固然是自己,可责任最大的是宋夫人。她不至于为了害自己这么豁得出去!
“崔宅来人了?”
婆子闻言讥笑:“崔夫人送来赔罪礼,特地问候姑娘呢!老爷发话,也不必等下聘纳吉,直接捆了扔祠堂,过几日便给崔家送去!咱们家发个讣告就当二小姐病死了,大家落个干净!”
宋知瑜双眸蕴火,气得浑身颤抖!
造黄谣?!崔家这招,跟把人往绝路上逼没有任何区别!
众人看好戏似的等着瞧宋知瑜是如何呼天抢地、羞愤寻死。却见她步履生风,眸似淬火直奔前厅而去。
刚迈进前厅,茶碗擦着鬓角飞出来,在地上炸开一片水花!
“不知廉耻的贱种!”宋修远此刻满面通红,目眦欲裂,“陪嫡母登门,还能找时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真是无耻至极!”
宋知瑜强忍怒气分辩,何况今日之事已有定论。七皇子一锤定音,容不得崔家胡言!
“幸而七皇子到的及时。虽不曾真有什么,可你存着什么心思你自己清楚,否则怎会前去崔福的宅院!”
又是这套强盗逻辑!
无凭无据,全是想当然的诛心之论!身为父亲,不想着替女儿洗白污名,倒像是巴不得把脏水坐实。
宋知瑜看向一旁的宋夫人,嗫嚅着嘴唇最终闭口不言。
“父亲消消气,我早说过她就是个皮轻骨贱的,留着才是咱家的祸害!连带芷园的下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浪蹄子,趁早发卖的好!”
宋珩见状越发拱火,恨不得此刻把宋知瑜碾进土里。
宋修远点点头:“芷园的下人,你负责打发。这个贱种即刻捆起来!”
宋珩闻言大喜,看向那几个丫头的目光里放肆流露出□□与奸狠。
“住手!”
芷园的人和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