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
方的节奏,动作慢慢急躁起来,招式有些杂乱。
她眉头越拧越紧,然后长剑翻转,剑锋凌厉,用尽全力打破对方的剑雨,直直刺向对方心脏。
宁藻倏然低下了头不再去看,反而开始数着袋子里的核桃粒。
这一招如果不能得手,那云小念就必输。
观众席上的群众全都在此时摒住了呼吸,两个人全都是年轻人中的翘楚。但是显然那个瘦弱少年一招一式都更沉稳熟稔,胜负似乎就要产生了。
少年咬着牙往后退,然后身姿朝后倾去,躲过了她这一招。周围顿时嘘声一片,然后更加打起精神来。
电光火石之间,直觉眼前一暗——世界被一片黑夜掩盖。或者说,以擂台为中心,全部都被墨色掩盖。
并非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而是比墨更黑的纯净的黑。
何卷磕着坚果的手陡然停住了。
周围寂静了两秒,然后全场都轰然吵闹,被这陡然的变故惊到。
坐在上首的张正鸣更是目光沉了沉,转向一旁低声问道:“老六和霁霖还没回来?”
他收到了他们传来的讯息,但是还不清楚具体的情况,现在这个场景更是让他心感不妙。
台上的云小念也呆住了,但是很快,周遭升起来绚烂的烟花,点燃了这片黑夜,也照出彼此惊恐的脸庞。
这和宁藻所设想的局面全然不同,她想要的是欢呼和惊艳。而不是黑暗中的动乱和逃窜。
好在这场动乱并没有持续很久,纯黑很快就像潮水一样缓缓退出,太阳依旧挂在头上,空中只余缕缕青烟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宁藻捏着坚果袋子,感觉自己的血管在突突的鼓动。耳边已经听不进去任何的话语了。
掌门在上面讲话,安抚着众人的情绪。然后不容置疑地宣誓着这场大会的中断。并且表示一定要查出背后作乱之人并且严惩他。
宁藻僵硬着脊背,不可置信地抬头。不过自己随便弄出来增添一点乐子的东西,结果怎么会这么严重。
周围的人全都在窃窃私语,宁藻竭力不去倾听那些轻易就能被听清楚的话,但是上千种嘈杂之音响彻在耳边,让她的头脑有点吃不消。
没人能猜到是她做的。她不那么冷静地想。
她霍然起身,背后的何卷似乎喊了一声她。
她没有回头,落荒而逃。
*
“肯定是那丫头做的!”容浦咬牙肯定道。
旁边的几个人都没搭话,但也默认了这个说法。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但远没有十几年前来得猛烈和绝望。只是这种布阵的手段,可不是随随便便来一个人恶作剧般得设计成。非得有些造诣在身不可。
能做到这种程度且用在这整场面的,算来算去也就她一人罢了。
但显然这只是一场乌龙,亦或是一场预兆。
几个人更加担忧起守山大阵的情况。
“霁霖,那里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逃出来了。”江霁霖面色苍白,腕上带伤,闻言嘴角轻勾,语气不由染上了点煞气:“压不住他,那这次就杀了他。”
不见平日温和柔顺的君子模样。
周围又静默了两秒,全都不约而同地想:师妹/师姐,你到底教出了个什么?!
宁藻在她的雪梨院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她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慢慢合上手上的书。
她用探灵从她院子里的草木中得到了不少消息。又翻遍雪梨院中的笔记。隐隐有了几分要恢复记忆的感觉。
但是很显然,她没有想起太多。
反而心中疑窦更多。
十几年前,人间也像今天那般突然被纯粹黑夜所笼罩,不见天日。庄稼不生长,草木全枯竭。尸横遍野,民不聊生。
那一段日子对于每一个经历过的人来说都是一场噩梦。
只不过这场浩劫不知怎么就度过了。算算时间竟然和她死去的时间一致。
只是,这么重要的事情,或者说,这样一个背景。系统给的任务卡片中完全没有提及。
她对自己身上潜藏着的这个东西越加怀疑。然而思来想去,也想不通到底是谁会做这种事。
旁边的敖潜苍白着脸色,帮着她整理散落在一旁的书本,随口说道:“神女教导出的几个徒弟全部全都成绩斐然,可惜……”
他话音未落,就见宁藻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压低声音问道:“那个他,我江师兄……你知道多少。”
她怎么忘了这茬,现下随便来一个人都比她更了解江霁霖。
敖潜被她盯得不自在,微扬下巴道:“近来除了北熙神女以外最厉害的机关的大师,小到玉简,大到云舟,他都做了很多贡献。可惜他不爱名誉,平日里也十分低调……”
敖潜后面说得很多话,宁藻都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