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秘密
的张眼无措的清宁,卧病在床的太皇太后,以及祁帝。
内殿里只留了自己人,饶是如此,祁帝一句话也没说,甚至作为父亲,他都没有去抱一抱伤痕累累的清宁。
想到此节,梧桐不免一阵唏嘘。
立即猜测江皇后是否曾经也这般对待明月公主,转念想想否认了这个想法。
明月公主和清宁公主,到底是不同的,
明月公主出生时,祁帝刚即位不久,骨子里对于皇权心生排斥,可他无法逃离,重压之下,婴孩的明月公主是他的慰藉;对比之下,清宁公主就没那么幸运了,彼时出生,祁帝在位十四年之久,成熟冷静,皇权是他,他亦是皇权,早已密不可分,他不再需要慰藉来逃避现实,清宁于他不过是个女儿,仅此而已。
更何况,清宁公主又不是陛下唯一的女儿。
难怪老祖宗会说,生不逢时。
梧桐深深叹了口气。
*
春风殿外与时无度告别,进入庭院,掌事孙嬷嬷先一步上前迎着秦相思入殿。
“公主,您命司宫台绣制的手帕云总管刚刚亲自送了过来,老奴放在了梳妆台上,云总管还说……”
秦相思满脑子想着宫里戍守的侍卫人数增加,嬷嬷的话听个大概,心不在焉地应着。
腹中隐隐作响,她还没用晚膳。
“嬷嬷,我好饿,小厨房可还有什么吃食?”
孙嬷嬷在南山挨了顿板子,尚未好全,回宫后整天待在春风殿,不怎么出门,对外面突然发生的状况一无所知。
她知道慈安殿安排家宴一事,但并不晓得家宴还没开始便结束了,乍然听到公主还饿着肚子,也顾不得询问来龙去脉,哎呦叫唤一声,忙不迭往小厨房去了。
便在此时,秦相思才看见站在嬷嬷身后的清丽宫女。
掐指一算,海棠离宫已有月余,许久未见,秦相思暂时忘却戍守侍卫的事,主仆俩相视一笑,她冲着海棠颔首示意:“什么时候回来的?”
“天刚擦黑进的宫。”海棠行了礼,扶着主子坐下。
这次回来,有话想说与秦相思听。
她不知道自己正巧赶上好时候,再晚些,便进不了宫。
半个时辰后,秦相思吃饱喝足,听海棠说有事与她单独商量,遂将其他人都打发出寝殿,主仆俩一前一后进入内室。
海棠在拔步床前的地平处坐下,秦相思则坐在梳妆台前,等着她开口。
不知怎的,海棠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似乎不想张这个口。
秦相思瞧她犹犹豫豫的样子,忍不住问,“你想和我说什么?难道,你有麻烦?”
“奴婢没有麻烦。”海棠否认,未几,她深深呼吸,下定决心般看着秦相思。
“公主,奴婢离宫这段时日,仔细想了许多——奴婢决定离开皇宫,请公主成全。”
她似乎也认命了,出身明晃晃摆在那里,与秦相思相比乃云泥之别。
她不可能不嫁人的。
秦相思怔愣半晌,错愕的神色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迸发出来。
海棠口中的离宫和平时不同,她知道对方想要永远地离开。
可二月间秦相思刚问过海棠的意见,海棠的回答她记得一清二楚。
立时三刻,没往别处上想,只以为海棠这时候想要离宫,是家里出了要紧事。
海棠摇摇头:“倒也不是,奴婢可能要和弘舟,嗯,我们两个,打算日后……”
最后两个字,海棠挣扎片刻,如何也说不出口。
秦相思却是听出话外之音,杏眸顿时弯成月牙状。
“你和弘舟要成亲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她甚至比宫女还要激动,“什么时候的事?可已过六礼?你和弘舟相识已久,彼此熟悉——”
秦相思越说越兴奋,五官眉飞色舞,明媚耀眼。
难以遏制激动不已的心,她雀跃着,滔滔不绝:“子义哥哥知道吗?弘舟是他的亲信,他应该知道吧。子义哥哥也真是,竟是一个字都不透露给我!”
秦相思捧着脸,说着说着,大抵想起在阙楼下的场景,颊畔不觉间染上红绯。
很快又摇头,命令自己赶紧忘掉,从小跟在身边的宫女要成亲了,她不该想这些有的没的。
秦相思拼命忘掉存在脑海的记忆,已然开始考虑给海棠准备嫁妆、脱籍从良。
听着公主欢呼的语气,海棠难为情地垂下头,可当她听到从公主嘴里说出的那道熟悉又陌生的呼唤,神色变得不自然起来。
子义哥哥。
公主和将军,竟然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吗。
海棠默念方才听见的话,心被狠狠地刺中,如果心里的伤口会流血,此刻恐怕是血流成河。
缺失的日子里,她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