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
洛府大乱,一时间人心惶惶。
而正在练曲的颜姎收到了封信,拆开是张房契,便喊了无家可归的颜妙敷同她一起去看看。
推开门,只见庭院里杂乱无章,环顾四周,颜姎眼眶泛红。颜妙敷把握不清她的情绪,大抵触景生情,有点伤心?胡乱安慰几句,颜姎受用地抹抹眼角。
两人踱步院中,颜妙敷心中暗想:这真是落脚的地方都少得可怜。转头又想到洛杉一副此生不再见的架势,他当时到底还说了什么?
“你小鸡哥,就交给你个毛坯房?”
颜姎似乎没听懂,但却听出了别的意味:“我们没什么的。”
找了半天,柴房居然收拾了一下,里面放了一张床。
颜妙敷和颜姎说自己想要休息下,颜姎给她抚平了床铺,拉她坐上床。“别担心,伯父没事儿的。”
知道是颜姎看出了她藏着的情绪,忽地背过身去,吸了口气。
颜妙敷一向对人对事关心甚少。她
身背象牙塔,自处一隅。突然被一个认识不到一天,身陷烟花地的姑娘关心,鼻头竟一酸。可眼泪一向对她来说太过奢侈,难过锁在心中,不见天日。
颜妙敷自顾自地安慰,转头便给颜姎一个笑容。
“姎姎,我想找我爹,但我也得养活自己。”
颜姎虽然对颜妙敷的语言表达有争议,但明白她想要些银钱。
“可会什么乐器?”
“笛子。”
“明日,我带你去烈火阁试试。”
颜姎因为是夜场,在城东租住了一间屋子,去了那边休息,颜妙敷一个人憩在柴房,睡了个囫囵觉。
一早起来推开门,看到生机盎然的小院,心情好了许多。但是见到她的人就未必了。颜姎给她带了早餐,看到她头发散乱,脸上那诡异的残妆,吓了一跳。她轻车熟路的拔开了前面比人还高的杂草。跳入眼帘的是一口井,颜妙敷拿了旁边的桶打了些水,当镜子照了照,被自己的鬼样子给逗笑了。
颜姎丢了块手帕给她:“快,擦擦脸。我还给你带了套衣服,你过会儿换上,带你去烈火阁。”
“哦。”颜妙敷还傻傻地一边擦脸一边笑。
颜姎帮忙简单梳了个发髻,颜妙敷湖蓝色衣袍一穿,清秀逼人。
昨天没和管事儿的打过照面,今天见着了,颜妙敷觉得她还算是和善。加上颜姎在其中牵线,竟然答应了颜妙敷短期工的要求,明天正式上工。
工作算是安定了,死皮赖脸地先预支了10天的薪水,晚上请颜姎吃一顿。
到了晚上,上了酒楼,挑了个桌子坐下,邻桌的一位大叔正喝得有些醉,开始侃侃而谈起来。
“洛家居然放了兔子出来害人了,哈哈,这几年竟然没出一个能打仗的,都往文官里混。以为靠着那只兔子精,无往不胜。我呸?什么玩意儿?让人去当活祭品。”
另一位也喝得微醉,站起来拍拍对方的脸:“瞧你说什么胡话,那兔子可是只该成神的兔子,为了救苦救难,自甘成妖。你说那畜牲怎么不死啊,它那时死了,现在或许有人记着它的好,而今也只嫌弃他是只老妖怪,把人当活祭品,弄得人心惶惶。”
两人边说边笑,又干了几杯。
颜妙敷听了心情有点沉重,竟然是为了一只杀父凶手预备役的兔子精。
顺着这个话题两个醉汉又开始聊洛家。
“洛家不是出了个小将军,洛杉吗?”
颜妙敷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中看不中用,你就看着吧?别到时候抬回来一口棺材。”
颜姎听不下去,手中的筷子拽得紧紧的。恨不能化成飞刀,刺进两人的心脏。
颜妙敷将颜姎情绪都看在眼里。可渐渐那股怒气平息了下去,低头食之无味的开始扒拉碗中的几根菜。
颜妙敷站起来俯身戳了戳对面她的脸,“踹一脚,带你逃怎么样,为了小鸡。”
“这边好多人都认识我。”颜姎有点怂。
在这个时代生活的,带着点身不由己,颜妙敷朝她笑了笑。
“我只是让你开心点,这就可以了。”
颜姎去要了些酒,颜妙敷捏了捏瘪瘪的钱袋。露出个和刚才截然不同的苦笑。
好在小妮子不胜酒力,喝了一杯就和旁边的两个醉汉居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洛家那群狗东西,害的我家破人亡,都去死都去死。”
颜妙敷看着这些醉鬼,有些无奈,刚刚还文静顾面子的小丫头,就这样混到了两醉汉当中,骂着刚刚想维护的人,颜妙敷顿时觉得自己有些不合群。她故作疯癫的融入3人当中,给了醉汉两脚。又淡定的坐到位子上,继续品尝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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