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
颜妙敷昨天废了老大的劲儿才将颜姎背回东城,从东城赶回柴房睡下,花空力气的她撑着洗了把脸,月下吹了吹东城买的一把笛子,然后才安心的躺下。她的工作时间按现代算法是下午5点半到10点半。所以明天她完全可以赖个床。
隔天睡到了日上三竿,颜姎也没有过来。颜妙敷随意地扎了个马尾,然后到井边洗漱。无风的日子,周围很安静,唯有蝉鸣不已,鸟语花香。因而颜妙敷也很容易捕捉到异样的声音出来,那声音轻轻地由近至远。颜妙敷难得有兴致随声音而去。落在了一扇紧闭的门前方。
没准备偷听,只是站了一会儿思考里面是什么人,没得出结论,门就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个十七八岁的模样的少年。
男孩一副谁都别惹我的样子,怒视过来。
颜妙敷尴尬笑了笑,转头准备离开。谁知那少年突然问了一句:“昨晚的曲子你吹的。”
颜妙敷敷衍回了句:“嗯。”
少年问完便用力关了门,林妙敷当场愣住。这孩子这么张狂呢。
洛杉买下了这里,前院后院偌大的地方都算是颜姎的,尽管现在是荒芜一片。那也是颜姎没钱置办打理。你一小孩什么人呢?给什么脸色。但一细想,自己又算什么呢?也是个寄人篱下的。和一小孩计较啥,况且这破败不堪的大屋,现在也就能挡雨了。
颜妙敷懒得去管少年,却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颜妙敷一慌,吼了一句:“你在里面干什么?”怕这孩子别是智商不够,把房子给烧着了。
推开门,这小子居然在烤鱼。
“你,饿了?”
“嗯。”
“想吃烤鱼?”
“不那么想吃。”怕颜妙敷误会他不想吃东西,又加了句:“烤焦了,难吃。”
“给我看看你的烤鱼?”
少年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烤鱼给到颜妙敷。果然是条炭鱼,一点香味都没有了。
颜妙敷看了看,“你会钓鱼?”
“不难。”
“再钓几条?顺便处理干净,会吗?”
少年皱了皱眉,但意外地去做了。
柴房旁边的屋子就是厨房,里面虽破,但是基础工具还有,就是落了些灰。
颜妙敷搬了些厨具放外边,然后打了些井水将厨房简易擦了一下。后面将厨具用井水洗几过遍。幸亏老家有土灶台,不然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煮饭。
少年回来,带了几条已经处理干净的鱼交给颜妙敷。她这种敷衍了事的懒人本就不兴忙饭,刚上街采购的时候就差点买了现成的吃食。可摸摸自己的钱袋,她控制住自己,奉劝自己奢侈的日子现在还不能过,于是买了些米和面,还有油盐酱醋。今天就准备做个鱼汤面疙瘩。
看着少年吃得津津有味,颜妙敷有种自己是个大厨的恍惚。
“我住下了。”少年不是恳求或商量的语气,是擅作主张通知的语气。
“啊?”颜妙敷看着眼前的男孩子,戒备倒不至于,男孩子毕竟不大的样子,但是,这架势怕是以后要养位大爷啊!心里便不带任何同情的,想他现在离开,任何人都别想扰她清净,或者换句话————滚。
果真,颜妙敷睡个午觉,就听见外边声响很大,像是在搞破坏扰她白日梦。
“金橡,你在干什么?”
睡个午觉间隙,金橡进进出出,打乱颜妙敷午睡节奏。
颜妙敷索性起了床,看看这位老兄搞什么。然后就被震惊到了,这片刻功夫,金橡就修复好了部分客房。颜妙敷倒不很关心他怎么做到的,总之看过这修复的屋子,也定会对他赞不绝口,这才多久,他也太有才干了。
“你睡左边那间,紧挨你右边那间是我的。”
“行啊,我不挑。”颜妙敷看着修复的屋子,听他说完这句话后,心里仍然想着,这男孩子怎么这么有本事儿。依旧用赞赏眼神看过去,可却看到了男孩的臭脸,像欠了他几百万,不是还有几间吗?还不是他自己选的,怎么得罪他了?难道是还想让她睡柴房,刚刚只是客套?
正准备同他妥协继续睡柴房,谁料这小子突然叹了口气,一副成熟的口吻:
“你现在还不懂。”
颜妙敷不知他所云,也实在没什么多余心思研究小男孩在想什么,只知道他是个小屁孩,现在思想还很奇妙。
她拍拍比自己高一些的少年的肩:“人生不满百,别常怀千岁忧,要听我吹个好听的吗?”颜妙敷就这么跨越性切换话题。
“好。”金橡难得地给了个温柔松动的表情。
颜妙敷拿了笛子,两人坐在长廊的廊椅上,颜妙敷看着金橡,金橡只对视她一眼,挑头看向长廊外边的比人高的杂草从,有微风吹过,漾起一圈圈波纹。颜妙敷吹的一首《贝加尔湖畔》,笛声悠扬,穿梭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