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娥
“你也带我去行吗”
金橡看着她点点头,但是又拉着她坐下,将她随意盘的头发放下,问了句可以吗?
颜妙敷笑了笑:“你要帮我梳头?”
“嗯。”
颜妙敷就任由着他弄自己的头发。待他盘好,对着铜镜照了一照,小伙儿手艺可真好。
刚刚的来人在门外竟然没有走,又催了几声,颜妙敷跟着金橡朝门外走。
“他一个学徒,大部分工作还得仰仗你们。”颜妙敷从金橡身后走出来。
来人看着她换了个新发髻:“我说小金咋滴这么依依不舍的,这是和自己小娘子在温存呢。”
颜妙敷尴尬笑笑,懒得反驳他。
终于消匿许久的兔妖有消息浮出,她此刻心中唯一所想是到现场一探究竟。
“这兔子太猖狂了,洛家愈来愈不把陈家放在眼里了。”
陈家太爷过世后,陈诺袭了老太爷的官位,而这陈家的庶子陈宁却是个不中看也不中用的。一个上午在摇椅上坐着,旁边仆人伺候着,嘴巴动着,不是在吃东西,就是在骂人。
瞧着他又在那边骂着,金橡三人才赶过来时,其他人已经听他骂了一圈。大师傅脸色已经铁青,看着他们姗姗来迟,也准备开骂,却硬生生憋了回去。
颜妙敷捕捉到大师傅脸上的一丝胆怯和欣喜,却不知因何缘由。
“这位就是?”这话是大师傅问的金橡。
金橡点点头,颜妙敷在一旁咋舌,才一个多月,金橡居然能和别人如此的心灵互通。
“快干活啊!”大师傅安排了各自的任务。大家就地散开找各自的活计。
“我说金橡小同志,你藏拙啊!”颜妙敷拍拍他,知晓他手艺,真是屈才了。
金橡微微笑。
颜妙敷趁此机会四处走了走,只瞧见那大师傅将正干活的金橡拉到一旁。
“你说你带个女人来干嘛?”
“是我自己要来的。”颜妙敷看着大师傅又想找金橡麻烦,管不住自己的腿,径直走到大师傅面前。
大师傅一下子哑口无言。
“好的,我不说了,金橡你给我老老实实干活儿,否则全给你扣光了。”
颜妙敷皱了皱眉,突然些许郁闷。金橡一个在自己面前时常一副春风得意傲娇的样子。何时这样静默不语。
那边,陈宁远远看着,木工小弟旁边居然站着一位女子,差人将颜妙敷喊过去问话。
颜妙敷不情愿地来到陈宁面前,就怕当时追赶自己的家丁将她认了出来,可是当时自己那个妖媚的妆容,能掩去个两三分吧!颜妙敷不甚自信。
陈宁在摇椅上抬眼看了看颜妙敷,“哪儿人?”言语慵懒至极。
“听说是大师傅徒弟的新婚妻子。”颜妙敷未答话,就有人替她回答了。
“哦!”陈宁又扫了几眼颜妙敷。
颜妙敷想自己怕是以后都解释不清了。
“陈老爷,找小人什么事儿?”颜妙敷被他扫看得有点不自在。
“你,你你,…”这陈宁你了半天就是没说出个啥来,只是又凑近看了看,居然还从摇椅上起了身,并没有为难颜妙敷蹲下或跪下。
“嫦娥仙子?”陈宁手在抖,脸色发白,不敢直视颜妙敷。
颜妙敷感觉陈宁很是慌张甚至有点惧怕。
“老爷,小人只是个无知的村妇,不懂您说的是什么。”
“老爷我看她就一个无知妇人,无非有几分姿色。哪能和嫦娥相比?”陈宁瞪了说话的下人一眼,让他打住,又还顾了四周,像是怕什么他的惊天大秘密怕被发现了去。随即招招手,让颜妙敷离去。
颜妙敷沿着兔妖损毁的房屋走了一圈,想寻出些蛛丝马迹,她时不时看向工作中的金橡。那傻小子认认真真地干得起劲,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魅力,颜妙敷不禁感叹果然工作中的男人最帅。
而那陈二爷自从找她问了话,就鬼鬼祟祟地由下人搀扶着走了。
颜妙敷走了一圈后,发现毁坏的并非主屋,虽说她并未见过兔妖,但是当时出现在兔妖逃走的第一现场。这里现场的痕迹和当时兔妖毁坏洛家那间屋子却有很大区别。当时金链断成一节一节的,木制的东西成了齑粉。现在这种状况完全可以说过于良好,虽说工作量也不小。
所以很难不怀疑这陈家是和谁结怨了,或是在自导自演的这一出。如果是后者,那这陈家是想干什么?
兔妖始终是洛家走出来的,莫非是把洛家拉入这水中来,四处散播些洛家兔妖害人毁屋之类的事情,让这水一点点加温,让洛家一步步民心向背,最后死在这水里。或者是趁洛家此次大捷,就像人民币升值,外债变得一文不值,让那些洛家敌对势力,更能团结起来?但这陈家表面上不是和洛家来往密切吗?那现在究竟处在何种位置?真是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