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环
不仅傅平湘,在屋里听的人同样一惊。
傅平湘趁热打铁,赶紧问:“多少年了?”
赵铁豆脸色阴郁,“十年。”
傅平湘:“所以适龄男女就算互相喜欢也不能在一起?”
赵铁豆点点头。
“难怪长明村没有十岁以下的小孩。”傅平湘自言自语一句后,遂即问重点:“阿环为什么要诅咒你们?”
赵铁豆嘴角颤了颤,“我不晓得。”
屋里,张晴和捕捉到赵铁豆的微表情,断定道:“他在撒谎。”
高茴则对他们被诅咒之后还待在村里感到纳闷,“他们为什么不离开长明村,还要继续守在这里?”
下一秒,傅平湘就问出同样的问题:“那你们为什么不离开村子到外面去?”
赵铁豆叹息一声,“没用的,只要是长明村的人,不管去哪儿,天南海北,都摆脱不了这个诅咒。”
傅平湘听出隐藏在赵铁豆话语间的故事,“有人试过?”
赵铁豆:“有。”
“跟人结婚,然后死了?”傅平湘这句话即是猜测,也是询问。
赵铁豆深吸一口气,“死了。”
傅平湘现在没功夫去管赵铁豆的情绪,他继续问:“你们给阿环刻像建庙就是希望消除这份诅咒?”
赵铁豆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既然已经聊到这里,傅平湘索性再深入一些:“我们昨晚死了两名同伴,你知道吗?”
“我知道。”赵铁豆面无表情,仿佛死人这事稀松平常。
傅平湘握了握拳头,强压下随时可能脱缰的情绪,“你们以前也请过石匠,但是都死了,所以你们备的有棺材,一有人死,你们就立马抬过来?”
赵铁豆愕然地盯着傅平湘,似乎没料到他居然知道这么多。
傅平湘避开他的目光,“你别看我,不是你们村里人说的,是我们自己察觉出来的。”
赵铁豆紧张地问:“你们是不是想趁夜逃走?”
“我们已经上长明村这艘船了,你觉得还能逃走?”傅平湘相当郁闷,“能逃早逃了。”
赵铁豆半信半疑,“前头请的石匠是不晓得要死人,你们现在晓得要死人为啥不逃?”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总之,我们这群人都没法儿逃走。”傅平湘越说心里越怨,口气也不觉然地变差。
赵铁豆一眨不眨地看着傅平湘,目露端详之色,似欲通过傅平湘的神情来判断他话里的真假,“那要是今晚又死了人,你们怎么办?”
傅平湘回视赵铁豆的目光,一脸严肃地问:“你想不想我们死?”
赵铁豆眼皮快速地眨了眨,“不想。”
傅平湘眼睛瞪如铜铃,“那你就老实跟我说,阿环为什么要诅咒长明村?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赵铁豆躲开傅平湘的目光,“我不晓得。”
傅平湘倏地抓住赵铁豆的雨衣,“谁晓得?”
赵铁豆两边面颊的肉不住地轻颤,傅平湘近乎于咄咄逼人的询问令他的心理线趋于崩溃,但又碍于那份不可言说的秘密而强稳住心神,最终化作眼神的慌乱与本能的逃避:“别问我,我什么都不晓得。”
见气氛已经酝酿成熟,傅平湘突然站起身,表情变得阴沉可怕,拿出那块红盖头,发疯似的怪笑起来。
看到红盖头,赵铁豆瞬间吓得无颜落色,讲话也变得结结巴巴:“盖头怎么……在你手里?”
傅平湘佯装被阿环上身,“我死的好惨啊,我恨长明村,我恨你们……”
“阿环,你……你……你别来找我……别来找我……”赵铁豆拼命挣脱傅平湘的手,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嘿,赵铁豆……”傅平湘也跟着冲进雨帘准备把赵铁豆追回来,才跑出屋檐就被霍闻川叫住:“傅平湘。”
傅平湘心急如焚地说:“霍帅,我演过火把赵铁豆给吓跑了。”
霍闻川从容不迫地说:“回来吧,不用追。”
“那我去把院门插上。”傅平湘冒着大雨飞快地奔过去把院门关好,再马不停蹄地跑回来。
听到赵铁豆惊叫的声音越来越远,大伙儿才缓悠悠从屋里出来。
姜银砚一出来就夸道:“你演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这份夸奖令傅平湘哭笑不得,“前面那些案子不是白经历的。”
“你刚才要是把盖头也往头顶那么一罩,”高茴边说边比划,“赵铁豆能当场吓晕过去。”
傅平湘将盖头装回包里,“那也得我有那胆才行。”
宋翔安慰道:“别担心,小傅兄弟,多演几次,你的胆量一定能越来越大。”
“嗯嗯,就是。”鲜柠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
傅平湘剜宋翔一眼,“去你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