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偏留名
。
就在几人头疼如何寻找横刀踪迹时,程氏收到了一张字条。
字条上说,据闻吴月已身亡,五日后,横刀欲亲临府上取回刀令,希望程氏早做准备。
程氏哭诉道:“几位大人,求求你们救救我吧!”
姜嗣音不明就里:“刀令?”
俞折芳道:“我倒是听说过此物,只是,那日从你家回来,我们只找到了吴月与逐鸣会勾结的账本,并无什么刀令。”
说着从袖中取出账簿。
李从懿回忆了一会,说:“我,我也没,见过。”
她不能以原本的身份直面逐鸣会,刀令在她手上还有别的用处,自然不可能交出来。
程氏听罢垂下头:“完了,都完了!拿不出刀令,逐鸣会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还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姜嗣音看了一眼程氏:“虽然没有刀令,但我们本就要制止他的暴行。只要能抓住横刀,有没有刀令在手,就不重要了。”
程氏抬起头问:“您……您是说?”
姜嗣音道:“这一约,你必须赴。否则敌暗我明,他不现身,我们也不好捉拿。”
俞折芳赞同道:“此时最好的办法便是如此了。只是横刀出手狠辣,恐怕合我等众人之力也难以擒获——”
“李姐姐武功高强,应当能与横刀缠斗一阵。”姜嗣音说着看向李从懿,“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
李从懿了然点头:“好。”
五天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一晃而逝的时间,对于许多人来说却是勾魂索命的使者。
吴宅。
夜晚,残月如钩。
程氏坐在庭院的石凳上,内心忐忑等待着横刀来临。
自从知道刘家丈夫死了,这几天里他一直惶惶不安,没睡好过一天觉,生怕横刀提前造访人头落地。
程氏本来想多招些人护卫自己的安全,可是他同样知道,如果横刀想要杀人,再多的人也是拦不住的。
如今他唯一可以寄托相信的,便是藏在暗处的那几人了。
“发呆可不是个好习惯,这样的你在看到凶手前,就已经死无数次了。”
突兀的声音自风中传来,程氏心神俱颤,起身向四周看去。
却是空无一人。
“别找了。我在这儿。”
月色溶溶,照着蒙面来人的一袭黑衣。
黑衣人从屋檐跳下,身形轻盈似落叶。
“横、横刀!”程氏惊慌失措,忙朝李从懿藏身的地方跑去。
李从懿见状不再躲藏,提刀应战,二人战作一团,黑衣人起初不出兵器,仅凭轻巧身法游走躲避,几番交战实力难支,只好抽刀招架。
李从懿勘破来人刀法缺漏,挥刀劈去,眼见黑衣人受挫,暗处的姜嗣音和俞折芳也不再躲藏,与埋伏已久的差役们相继加入,将黑衣人围成一片。
突来一阵烟尘蔽形,满地烟尘散去,黑衣人已退到几丈之外。
见对方有意脱离战场,李从懿抬步便追一路不舍不得,直到密林身处才停住身影。
黑衣人却好整以暇,似有意引她出来:“陌刀的武艺确实名不虚传。刚才院里不够宽敞,现在,来吧!”
交战数招,李从懿已知来人并非横刀,但被一言点明身份,手中刀势再无回旋余地。
一场鏖战,不知战了多久,亦或只是瞬息之间,眼见情势危急,黑衣人又添一言:“你再不回去,可就只能给他们收拾棺材了。”
李从懿闻言顿收刀势,斗志不复,匆忙赶往吴宅。
月,是天上的冷月。人,是人间的死神。
李从懿走后,从未想过的第二个声音在院中炸开:“唉,怎么请了这么多老鼠来看家护院,真让我意外。”
刀锋冷对,今夜真正的横刀终于出现在几人的视线中。
与上一个来者一样的蒙面黑衣,却是比之更甚的压迫和杀气。
虽是敌众我寡,他却旁若无人出声道:“刀令呢?”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程氏慌乱之下退到姜嗣音和俞折芳身后,企图受到二人庇护。
姜、俞二人不敢轻敌,沉着以对,就在俞折芳欲唤众人围困横刀时,孰料——
横刀的刀挥向二人。
时间也留不住这样的快刀。
姜嗣音、俞折芳自知躲闪已是不及,拼力格挡,却是——
身后程氏胸口喷出鲜血。
那一刹那,程氏看着远方,喃喃低语道:“原来,死……是这样的滋味。”
原来向二人出招只是幌子,横刀手起刀落,竟然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下杀了程氏。
程氏一死,横刀再不留步,提劲踏上屋檐,与浓浓夜色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