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京之路
程氏死后,横刀重新沉寂,下落不明。
他本就行踪不定,如今不愿主动现身,几人也毫无头绪。
虽然俞折芳在调查吴月,但显然从先前情况来看,她并不知道吴月与横刀有牵扯。
而至于横刀口中唯一的线索“刀令”更是不知所踪。
姜嗣音对这刀令实在好奇,便问道:“这东西究竟有什么用处,难道横刀真有必要急于收回此物吗?”
俞折芳想了想,神情复杂看了一眼姜嗣音,说道:“逐鸣会众人常年隐匿身份,彼此之间互不相识,全赖信物相认。众多信物中,刀令最为重要,象征着无论何时何地,众人都要听从持有者命令。”
“多年前,前任仪刀死后,仪刀的刀令便不知去向,若横刀消息确切,吴月手中刀令,应当是仪刀刀令。”
说到此处,俞折芳叹着气道:“我不知刀令为何在吴月手中,但横刀既然急于回收刀令,逐鸣会近日一定会再有动作。”
这几日,众人全心投入治疫之事,没等逐到逐鸣会的动静,太守府外就来了人。
刘清月当即问:“是谁?”
侍卫答道:“来人自称元索,说是有要事求见太守。”
刘清月曾接到季还瑶私下通缉元索的密令,按说这时候他怎么也不该自投罗网来找自己,莫非其中有什么隐情?
她心中疑惑,看向端坐首位的姜嗣音,对方却并未解答,只是叫人请元索进来。
他回来的时间比预估迟了半个月,姜嗣音现在急于知道清王的态度,再决定下一步如何做。
刘清月起初还想盘问几句,元索却是个直性子,开口便说:“城尉刘惜月死在了靖江王手中,清王要我转达,‘京中不可一日无君,希望陛下尽快动身’。”
刘清月不知是没听清还是不敢相信,克制着发颤的身躯,低声问道:“……谁死了?”
元索似并未察觉她的情绪,依旧冷冰冰重复了一句:“城尉,刘惜月。”
他这话说完,刘清月眼眶已经蓄满泪水,双手紧握成拳,似是不想旁人看到自己这幅狼狈模样,她背过身缄默不言。
众人一时间都不知如何安慰,也便都随着她一起沉默。
许久后,刘清月低头走到姜嗣音面前,扑通跪下,一字一句道:“臣妹无妄之灾,源自靖江王暴虐成性……请陛下回京后,为臣妹做主。”
刘清月语气平静,脸上泪痕也已干涸,只是神色间多了些她从未见过的悲哀之色。
姜嗣音不知为何想起了年幼时的记忆片段,那时初学射箭,姜行搭弓乐失手射中了她的手臂。
见她受了伤,年仅六岁的姜行乐倒也不慌张,握着箭头,连带着伤处皮肉一块扯了下来。
姜嗣音痛得身体发抖,伤口止不住的血,姜行乐却扔了箭站在一旁,笑嘻嘻看着她道:“阿姐,我不是有意的。”
那时先帝就在身侧,也只是训斥了姜行乐几句,便又劝着二人好好相处。
当年的伤口早已愈合,只是那里终于多了一道狰狞的疤,姜嗣音心有所动,扶起面前的刘清月应承道:“我帮你。”
元索又说了几句,自怀中又掏出个药方:“隆冬多病灾,这方子有助平瘟息疫。”
姜嗣音总觉得这不是他说的话,这种风格的话,也就宫中整日无所事事的某人说得出。
果然下一刻就听他说道:“师……风时逸要我说的。”
元索欲言又止的称呼,姜嗣音已经知道,他应该是顺利与风时逸相认了。
她接过方子随意瞟了几眼,风时逸字迹飘逸,治法机理写得极为详细,密密麻麻的字看得人头晕。
待众人传阅后,她才忍不住说道:“他还真啰嗦,我们又看不懂,写这么多做什么?”
“风公子性情谨慎妥帖,这些恐怕不是给我们看的。”
俞折芳将药方收下,吩咐府医看过后,盯着元索瞧了好一会。
元索被看得不自在,好半天也没从脑中回忆起与这人有关的记忆片段,便着皱眉问道:“我们见过?”
被他的话惊醒,俞折芳回过神道:“不曾见过。只是觉得……你长得与我一位故人颇为相似,禁不住多看了几眼。”
元索似是想到了什么,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姜嗣音不知他耍什么脾气,正想问个分明,俞折芳却以商量事宜为由,将她带到了太守府的暗室中。
确认四下无人后,俞折芳才说道:“前任仪刀,是元寸香。”
姜嗣音很快想清其中关窍,元家因勾连逐鸣会而被问罪满门抄斩,与元氏有姻亲的俞氏却并未受到影响,反而加官进爵,显然是颇得先帝信任。
俞折芳既然知道元寸香是前任仪刀,想必先帝也是因为这个,才敲定了元家谋反的罪名。
关于这部分,卷宗中却并未提及元寸香的身份,只是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