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下
接下来的三天,都过得相对平淡,几乎是在日复日的生活。要说有不同,当然也有。那就是,王也的伤口已经彻底结疤了,他洗澡时再也不用贴防水贴,小心翼翼的防止伤口感染了。
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他的右手也可以拆绷带,开始做正式的康复性训练,加快灵活性的恢复了。
至于再长远一点的,对肺部的调养、经脉的恢复,周归余对他摇了摇头,说还不是时候,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休养。现在只是修复了他的外伤,还需要将养固本,才能调元。
对于这点,他一直都在意料之中,也没抱太大希望,只是长叹了一口气,“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之前又不是没当过普通人。”
说着,他试着抬了抬自己的右手,见并没有抬起来,又去捏了捏手指,疑惑问她,“小鱼儿,我怎么感觉这绷带拆了跟没拆没啥两样?还是没啥感觉啊。”
“现在只是骨头长好了,神经还没完全连起来。”周归余听了,按着他的肩膀去缓慢抬起他的右手又放下,反复三次后,又握住他的肘关节,让他缓慢横向伸展再打回来,反复三次,接着捏他的手臂,也是来回数次,防止他肌肉僵硬,促进血液流通,最后是握住他的手,让他握紧又松开。
把这全套做下来后,她鼻梁上冒起了细汗,看起来是颇费了些力气。呼出口浊气,把汗珠擦去,她才缓声道:“如果你足够幸运,康复训练应该能让你恢复到右手能灵活使用的程度。”
“那如果不幸运呢?”
“能保证基本的生活自理。但像穿针引线这种精细活,你做起来应该会很吃力。具体表现的话,应该是手不稳,颤抖得比较厉害。”
听此,他松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一辈子都没知觉。”
“哪有这么严重?”她失笑,“经脉和神经的脉络图,虽然有部分的重叠,但本质上还是两套不同的运行机制。只是你这次受伤,伤到了重叠的那部分。说起来,这么些天过去了,王道长你应该想到谁跟你有这么大的仇了吧?这种阴狠要你命的招数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想到了几种结果,但都需要去印证。也不知道魁儿爷那边什么时候能处理完。我在这里等得花儿都要谢了。”
正说着呢,外头,如意就扛着一麻袋的生活物资进了院,试探性的喊着:“王道长?周姑娘?”
这不就是说曹操曹操的代言人就到了么?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去院外,彼此眼神交换了下,才先后走去院子里。
.
他今天穿了件纯灰色的短袖,头发虽然扎成了个团儿,但额前鬓边还是有碎发落下,看起来比前些天……状态差不多?不,眼睛更亮了。
周姑娘的衣服好像就两套。要么是假两件衬衫配牛仔裤,要么就是……还是假两件衬衫配牛仔裤。他们武当山还真是……
如意收回目光,朝他们打招呼,“王道长,周姑娘,今儿我来送食物了。抱歉哈,现在才来。这几天事儿太多,上午耽搁了半天。你们菜还够吧?”
.
受过伤。腰伤。新伤。
周归余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去看地上那袋食物,走过去时摇了摇头,单手把它提起来道:“够的。还有一天的量。劳烦了。”那么大麻袋的食物被她提起来,看起来轻轻松松的,像是拎泡沫。
有血腥味。上午?
但上午,这座宅院里没什么动静。
.
好像受伤了。她的站姿,重心在左脚上,在避免身体右侧的活动。
王也看向周归余,见她神色淡淡的,在触及他的目光后只是对他微微摇了头,明白了。
看来是术字门内的事,和他无关。
对此,如意也松了口气,只在走前道:“王道长,三爷爷说,他最多三日就能回来了。你到时候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他。他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在他回来前,得劳烦你在这院子里多待上些时日。近来村里不太平,出了贼。有几个野心大的,还想闯宅院,都被阳护阵给护没了。”
这样啊。他点头,“晓得了。多谢。”这就能解释为什么这几天,屋里那条小鱼儿会时不时的要看向院外了。
但不跟他说是怎么回事?他是正儿八经的受害者好不好?有知情权的好不好?
憋着这口气,他进了厨房,想跟她掰扯掰扯,却没想到前脚刚进,后脚就被她抢了话头,“不确定那几个是冲着谁来着,就没跟你说。而且看那架势,好像都是他们门内的人,彼此都认识,像是来找东西的,和你无关。”
哦……那好吧。那这事儿就过去了。他问:“今晚吃什么?”
“以形补形,给你炖白玉鸡爪。”
“可以啊。”他应得很快,以至于应下后才觉出她话里的促狭成分,有些纠结的提起自己的右手道:“我说小鱼儿,我这手,炖猪脚是不是更合适点?”
“那明天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