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下
炖个猪脚?正好有。”见她言笑晏晏的,真像一条在水里欢快游着的小鱼儿,他无奈叹口气,走了走了。
他老王大人有大量,才不跟小姑娘争呢。
而且到了晚饭的时候,那道白玉鸡爪一上来,他也没跟自己的胃过不去,该吃的还是吃了个一干二净。
周归余在旁看着,忽然觉得他好养活。真省心。
吃完饭,他们还是各坐在沙发上的一端看电视。
之前的《蓝色星球》早就看完了,现在王也找了部新的纪录片看,叫《南太平洋》,也是讲海洋动物的,不过这部将目光集中在南太平洋海域,讲的是南太平洋独有的文化历史,以及海洋中星罗棋布的岛屿的野生生态故事。
周归余对这部纪录片的兴趣似乎也比前部的大,这两天里,看到猎奇的地方,她会不自觉的从沙发上坐起来,发出惊叹,兴高采烈的和他讨论几句。
以至于王也觉着吧,这小姑娘好像不是没兴趣,只是没找到她感兴趣的东西而已。
现在,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上的塚雉看,他笑着问她:“小鱼儿,你下过海吗?”
“下过。”她一心二用的回应着,“阿拉斯加和夏威夷,我都去过。不过当时,他不准我游去深海,我就只在浅海区里逛了个遍。置身海洋和置身天空是一样的,在那种绝对由自然控制的环境下,你会感受到自身的渺小,从而去敬畏它的伟大。”
这么一说,好像是的。现在每次睡觉,他都会梦魇到上次在海里与那头怪物对峙的时候,有哪一次不是这样的感受?
一想到这个,他忽然又想起另一件事,问她:“那小鱼儿,你有没有听说哪种乌龟是可以立着游的?”
“立着游?向上爬吗?”周归余的第一反应是这个。
以至于,他有些不确定了起来,“但也不至于一直立在那里吧?”还会伸长了脖子,睁着双眼睛瞪人。那种差点成了猎物的心情,啧,“该怎么形容呢,有乌龟的壳,看起来就是乌龟的品种,但脖子真的有点长,咧开嘴还有牙齿。”
听得她疑惑极了,问:“你在哪儿见的?”
“渤海海域。”
“确定?”
“确定。”他肯定点头,“我就从那儿上岸的,能不知道那是哪儿?”
所以,真的跟他的梦魇有关咯?周归余顿了下,决定起身,“王道长,你等等,我去拿iPad。你待会儿说,我给你画下来吧。你电视暂停一下。”说着,她就套上拖鞋,跑去自己房间翻书包了。
那哒哒哒小跑的模样,跟个小孩儿没差别。见她进了房,他心下好笑。不过笑过后,却是怔愣——在暂停电视时,他想,她应该是猜到了他说的这个对他来说是意味着什么的,不然不会这么积极。
想到这里,见她抱着iPad出来,他笑起来,招呼她过来坐,“还会画画?”
“会一些基本功。算是医学生的基本素养。”她点进iArtbook里,靠近他坐下,用笔在上面画了个大概的轮廓,展示给他看,“大概这样?”
寥寥几笔,形似神不似。因为他没说得更具体。王也摸着下巴看了会儿,站起来比划道:“脖子大概要再长点。它身长差不多有我这么高,四肢因为它漂浮在水里,也没看出来有多长,但它那脖子是真的长啊,都快比得我一个上半身了。”
说到这里,他又细细回忆着,“整体也比较修长吧,龟壳好像也不是很厚,属于狭长的那种。而且,它有牙齿啊,那牙齿是尖的,就鲨鱼那种牙齿你知道吧?”
emmm,这个么……虽然没真正见过,但能想象。毕竟看过电视上的照片。她失笑问:“道长你看得这么仔细?”
“看了它大半小时。”他满头黑线,人都要麻了,“毕生难忘的回忆,能不清晰嘛?”
“那怎么现在才想起来找它呢?”
“这……该怎么说呢……”他半瘫回沙发上,叹气道:“有点复杂,还和一个针对了我两次的神秘人有关。不过归根结底,就像你之前说的,人会因为未知而惧怕,选择逃避。”
至于现在为什么又要面对了呢?因为无聊。
也不全是。主要还是发现,一直让他挥之不去的梦魇根源就在这头怪物身上,总得解决,是吧?
脑壳大。
他在心里一叹,想跟她把这些乱七八糟的都说出来,但见她拿着笔,侧着身,在认真听他说话,不知为何,又把冲动变成了忽然想知道她的想法是什么。
就莫名觉得,她是懂他的。
但周归余对此,却似乎没什么想法。见他在看自己,她只是摸了自己的脸,问是不是脸上有东西,在他摇头后,就低头回身,专心去画画了。
好像在逃避。
又好像不是。
好像他刚才以为的她其实很懂他是他的错觉。
又好像不是。
见她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