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她唇边,她卷舌舔唇,像只慵懒缱绻的猫,媚而不觉。
他肩头,她辗转,哼着不具名的,模糊不清的调子。
躁动和喧闹是属于他们的,流光瞬息,周怀安宁愿静止于此。
不知瞧了多久,手中牛奶温度已失,音浪一重又一重。
在人声鼎沸的须臾,他照着杯口冷却的印记,悄然地覆上自己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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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阿九如同一叶扁舟,颠沛不知归处。
“这是哪儿啊。好热...” 她发问,摸上一片丝滑趁手的西装布料.
“车上。”周怀安替她拽好滑落的外套,“别乱动,小心受凉。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他庆幸陈阿九及时恢复意识,不然还不知要被出租车师傅盯多久。
陈阿九实在醉得厉害,他不得已和老白打了招呼,让他帮忙呼叫一辆非人类夜班车,又安顿好重案组剩下三人,这才离了场。
就不该由着她胡闹,周怀安皱眉,费尽力气将陈阿九抱入车后座。
迎上出租车师傅质询的目光,他向来脸皮薄,登时有些慌乱。
“她是,我朋友...她喝多了....我不是坏人....”
他妄图解释,却说出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去哪?”师傅挪动后视镜,映出后座全景。
这问题倒是难住周怀安,他思索再三,只好答,“麻烦先往日落大道开吧。”
车驶入深夜,街道不见人影,陈阿九半醉半醒。
他们并排,陈阿九的膝盖有意无意地碰撞到周怀安的腿。
“你家地址是?” 周怀安又问一遍。
陈阿九却仿佛余音过耳不入,她眨了眨眼,那里蕴着一片水气,
接着她笑了,扯过那根同样丝滑的领带。
周怀安预感不妙...
“周怀安,你好香啊...”
猝然,他被拉近,她的声息被无限放大,
街灯闪过,树影婆娑,心跳频率不稳。
周怀安想,一定是她的酒气扩散,不然为何他也会沉醉在她的眼里。
他静默,呼吸滚烫,眼神欲盖弥彰。
她显然不打算放过他了,妖气尽显,分寸统统抛诸脑后。
“真的好香,还很白...你有腹肌嘛?能给我看看么...”
她说得过于随意,仿佛和说“昨天吃了牛肉面”一样自然。
手已不规矩地爬上白衬衫下摆,揉搓褶皱。
后视镜投射而来的,耐人寻味的,司机师傅的偷瞄,为车内的灼热添柴加火。
周怀安像一根被丢入烟炉的枯木,熊熊大火煎烤他的意志,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你...别这样。” 他口干舌燥。
“给我看看嘛...” 她软磨硬泡,嗓音沙哑,衬衫衣角被掀开,得逞后的指尖钻入。
他烫得惊人,被攻城略地过的肌肤起了战栗。
“别这样...” 他竟只会重复这三个字,抬眸求救另一人。
司机师傅得了信号,没成想理解偏了方向,“咳咳,小伙子,我夜盲,看不见的,你们随意,你们随意哈。” 随即扭转收音机旋钮,调高电台音量。
那是一首老歌,本应被细细聆听,可眼下谁都没这份心思。
陈阿九放肆得没了边,腾出一只手勾住周怀安,食指不断刮过他的下巴。
“给我看看,嗯?我保证就看一眼,什么都不做。” 她连哄带骗的伎俩都用上了。
“...你坐好...” 周怀安不从,止住她不断滑入禁/区的试探。
一而再再而三,陈阿九来了脾气,直接翻身而上,跨坐在他的腿间,掰正他的脑袋。
“我就看看怎么了嘛!快给我看看!不然我立马把你吃掉!嗷呜!”
她真真是学到那些无耻醉汉的“精髓”,威逼利诱不成就要硬来。两只龙角都鲜见地冒出脑袋,露着虎牙直扑向周怀安。
司机师傅也没见过如此凶猛的女生,不禁攥紧方向盘,替后排小伙捏把汗...
“陈碧珠...你再这样,我就....” 周怀安两手抵住她的肩膀,推开两人距离,挣扎出逃。
他的头发凌乱,衬衣纽扣掉落,领口春光乍泄,往日端庄得体分毫不剩。
“你就怎样!” 陈阿九张牙舞爪,撒泼耍赖。
周怀安发出沉闷的叹息声,发力弹指在她脑门。
胡作非为戛然而止,陈阿九歪着头,意识溃堤,宛如婴孩瘫软在周怀安的胸膛。
“诶...你啊...” 他轻拍她的后背,揽入一怀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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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里的晚风,吹拂着你在我怀中,你的秀发蓬松,缠绕着我随风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