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才是日日着急。”

沈轻白蹙眉，她一向不愿听太多这些事情。

这些碧青也是知道的，点到为止便停了话头。

沈轻白年幼时家遇不测，自己也险些被毒害身亡。好在她命大被沈盎夫妇所救，即便难免留下喘症遗患，也算是保下性命一条。

后来沈盎的药庄越开越大，便从龙溪山中搬至城中，也越来越有声有色。她原本也想一同离开山谷去城中，可她懂得察言观色，知道沈家也有自己的亲女儿，且要辛劳嫁娶，根本无暇顾及她这样一个病根子。何况他们才刚在城中站稳脚步，自然是不愿带着她的。

好在因为身患顽疾的缘故，沈轻白也顺势而为说着自己想养病山野。因自小便在那处长大，所以也和当地人相熟，更是时常帮沈家和其他人照看这山间的药谷山头。

直到沈盎带着那人回到龙溪山谷，沈轻白才知这些年来自己和沈家一直以来都所受着他的恩惠。

包括在一片尸骨中寻到了苟延残喘的自己。

而时到如今，也是她该还的时候了。

想着那日见那位大人的场景，沈轻白至今还感心惊。碧青自然是知道她的身世，对于沈轻白她是忠诚多几分，也是怜悯多几分。

“姑娘切莫多虑了，大人不会为难姑娘的。眼下也只是让姑娘能留在侯府…”

“我知道，不必多言。”

碧青看她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也识相住了嘴。

沈轻白看着远处院子里那棵巨大的银杏树，忽然想起龙溪山谷也有银杏树。金色的扇叶着实秀美，她时常爱在下方小憩。又想起好像自己还是稚童时，便对这种树木有模糊不清的记忆，遥远又熟悉。

这也或许是她入侯府第一眼便对这棵树念念不忘的缘由。

她发着呆，远远看着蓝空下青葱的银杏树，不知为何有些泛了黄。

她喃喃自语道：“这么快又要秋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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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上门的御医满脸忧愁，面对气场颇强的陆宴舟，只能卑微答道：“老夫人的病症并非三两日所致，只怕久病难医，只可缓解其症，难保痊愈。”

陆宴舟皱着眉，他当然是知道自己的祖母有痴症的。只是即便是从前，也不过是忘性大，记不得人。而如今却越发多症结，精神气时好时坏，他也担心会带来别的病症。

“臣斗胆再开些药剂，虽根治难，但总能保老夫人元气在。这些时日多让老夫人休养，使其精神愉悦，日子久了兴许能奏效。”

陆宴舟点点头：“有劳张御医了。”

张御医得皇宫器重，多年前也曾替他娘亲诊断过，陆宴舟自然也不怠慢，便同下人一起将他送出府外。

对方也不多言，看到府外刚归来的鸣匙，便识趣告退了。

“将军。”

陆宴舟点头示意他进来，而后回到澄亭，接着提起笔来。

鸣匙看着陆宴舟又在练字，便猜老夫人的病症一时半会儿难解。

“卑职打听到，那沈轻白的确是药庄出身。”

陆宴舟手未停。

“听闻是侯爷去游山玩水之时偶然遇见了受伤的沈轻白。那沈轻白的身世也颇为凄苦，本是孤儿，被山间药郎沈氏夫妇收养，从小就被养在山间。到后来那对夫妇药庄生意做了起来，便在跃城开了家药庄。”

“只是那夫妇本就育有一女，加上沈姑娘自小便有顽疾缠身，所以依旧被留在山间疗养，和其他采药人一同过活。”

陆宴舟问道：“她是何病？”

“喘症，听闻也和侯爷一样，连带着有心疾。”鸣匙接着道：“好似是生来便有，不过并不重。”

陆宴舟神色自若：“此症能否医治。”

鸣匙迟疑片刻说道：“沈姑娘还年少，若是精心护养应是能痊愈的。之前侯爷就替她寻了许多名医，也开了些药方。只是药材珍贵价格高昂，若是靠沈姑娘一人，恐怕的确难以承受。她那养父母一直以来也只是将她养着，未曾替她根治顽疾。”

“侯爷之前只是想将她收做婢女，可后来不知为何让她住了银杏堂，还精心替她寻医。”

陆宴舟没说话，只是嘴角紧抿。

鸣匙道：“前几日按照夫人所说，这沈轻白对侯爷也不算无意。”

想来陆冶这些年不娶不纳妾，怎会只见这女子一次便收入府中，再见便直接娶为正室。若说她不施手段，不用魅惑之术，恐难解众人心头疑团。

盛管事端茶而来，听到二人的后面的话，踟蹰着欲言又止。

这些事陆宴舟自然是不会在盛管事面前避嫌，认真算来盛管事是当年他母家派来的人，原先也是带着他长大的心腹。

“世子…… ”

盛管事刚想说什么，岂料澄亭院外却传来喧哗声。

陆宴舟手上练字的笔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