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夏侯珠醒来时,已是天明。
夏侯珠睁开眼来,腹间的疼痛似松散不少,不叫人难忍。
“夫人,您醒了,可有何处不适?”红翘在旁关切道,眉间满是忧心。
“我好多了,只是有些饿意。”夏侯珠醒来看见红翘,不由心情大好,昨夜事发突然,一时未顾及得上她。
红翘闻言,将早先炖好的桂圆莲子红枣羹端到其手边,轻声道:“听闻昨夜夫人腹痛难忍,多喝些好好补补身子。”
夏侯珠笑着接过,想起昨夜遇险时没来得及顾上红翘,不由关心问道:“红翘,昨夜遇刺时,你可曾受伤?”
面对夫人真切的关心,红翘只觉心间温暖,填满了早先的委屈与后怕,不由吸了吸发热的鼻头,轻笑着回道:“夫人不必挂怀,事发时,红翘怕王爷和夫人顾及不上,便趁乱找了个隐晦的地方藏了起来,不给夫人和王爷添麻烦。”
“红翘,你和白芷都是我入府后认识的朋友,你们的性命和我一样重要,我希望以后无论在哪里,你们俩都能保护好自己,不要因为我而受伤。”夏侯珠诚恳道,眼神真挚无比。
“夫人,红翘记下了。”夏侯珠的真心相待,红翘深受感动,眼中盈着闪烁的泪花。
“往后派两个人保护好她身边的婢女,不许出差错。”司马攸站在屋外,将屋中的话听了个清,转头对身旁的临风道。
“是,属下会亲自安排。”临风应承道。
司马攸立在屋外,既无推门而入的打算,也不想离去。
想起昨夜换下外袍时前襟处染着的星点血迹,一向自诩清明理智的他竟也会呆愣,恍然而不知所措,好在无人察觉。
“王爷,您可要入内?”临风看出王爷心思,不由提高几分音色,朝里问道。
司马攸并未出声,仔细分辨着屋中人的动静。
“夫人,王爷来了,可要请王爷进来坐坐?”红翘接过夏侯珠递来的空碗,在旁提醒道。
夏侯珠自然听到了屋外动静,但此时却是耻于见人,尤其是司马攸,不知昨日囧事被他看去多少。
“不见了,我有些乏了,你去告知王爷一身,就说我身体不适,搅了王爷兴致,待过几日再亲自去向王爷致歉,另外王爷若是急于回府的话,劳他允我在此多住几日。”
夏侯珠说完后,侧身躺回榻上,不再言语。
红翘只当夏侯珠是真犯困,见夏侯珠躺下后,为其盖好被子,转身朝外而去。
夏侯珠静静听着脚步声走远,屋门开启关闭声,再而后是红翘压低的断断续续的声音,听不大真切,待红翘再次回屋时,夏侯珠已沉沉睡去。
“王爷打算回府吗?”朔风问道。
“去地牢,本王亲自查看那几人尸身。”
司马攸带着临风朝楼下而去,面色沉默,无波无澜,不经意间放出的气势却是摄人十足。
临风聪明地选择了闭嘴,方才他已越矩,此时王爷不计较也已是侥幸,不敢再多言。
地牢中,朔风在前举着火把照明,司马攸身着黑裳,面色冰冷,看向被剥了上衣躺着的尸体时,目光如同淬了一层冰霜,渗人得紧。
“王爷,属下检查过,这些人事先在压槽后藏了毒药,身上没有任何标识,但耳后在同一个地方都有一颗黑痣。”朔风恭敬回禀道。
司马攸在一旁静静听着,话落,对朔风道:“给本王一把刀。”
朔风连忙将腰间的佩刀递上。
司马攸接过,刀尖挑破那黑痣所在处,一颗细小黑珠滑落而出。
一旁的朔风和临风震惊,二人不曾料到那颗不起眼的黑痣竟是如此重要,不敢疏麻大意。
朔风取过后擦拭干净血,双手奉到司马攸身前。
临风取过审讯台上的铜镜递给司马攸。
司马攸将刀递给二人,对着铜镜认真观察起手中的珠子。
半响后,道:“将尸体处理了。”
随后出了地牢。
临风和朔风一道而出。
出了地牢,司马攸脚步匆匆,对着身后的朔风吩咐道:“你回营中一趟,将祖父当年收编的黑羽卫名录取来,顺带查一查这些年还有哪些黑羽卫建在。”
朔风不敢耽误,当即领命道:“属下遵命。”
“临风,你回大将军府替本王取当年祖父在世时的文书来,所有都要。”
临风大骇,自上任大将军去世后,王爷已经好久没回大将军府了。
“属下这就去办。”临风迟疑片刻后,回道。
“夫人,您醒啦?”月光徐徐穿过雕花窗楹,柔和洒在夏侯珠如玉面庞上,细腻光华,莹润剔透。
“红翘,我睡了多久?”夏侯珠看着窗外皎洁月色,目光有几分呆愣,一双眼睛明亮如星眸。
“夫人睡了整整四个时辰。”红翘撩起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