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福利院院长叹了口气，对张渺和秦傲说：“今天把你们叫来，就是想要告诉你们这件事。我当了那么多年的院长，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想不通的事情。”

张渺的内心波澜不惊。

张弘虽然是她名义上的弟弟，但他们之间不仅没有所谓的手足之情，还横亘着诸多怨恨。当然，张渺好歹是个心智成熟的人，不至于幸灾乐祸这个被张大德夫妇养歪了的小孩，但到底也是不想管他。

张弘被欺负，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她没有因为曾经那些事情报复，就已经是相当大度了。难不成这小孩还要她管？

只是张渺对于这个事情本身存在着许多疑惑。

这种疑惑令她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熟悉和可怕，她想到了在别墅中看到鬼影的那一幕。

这两个事情并没有直接联系，但直觉却总是在张渺的脑海中跳出来，提醒她不要忘记那个鬼影。

或许是这两件事情都有一种相似的匪夷所思吧。

福利院院长看着张渺的冷淡，倒也觉得合情合理。

以德报怨的圣母型人物，终究还是少数，多数人能做到张渺这种境界，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今天把张渺叫来，本身也只是想告诉她这件事，并且私心试探一下，张弘的伤和她有没有关系。

现在看来，张渺之前应该也不知道这个情况。

秦傲沉默了片刻，说：“这件事情确实蹊跷。

那几个孩子和张弘住在一间屋子里，即使关系不好，但福利院就这么大，他们学习睡觉都在一起，不可能不知道张弘发生了什么。

福利院的孩子除了上学之外，根本没有机会出去，院里的摄像头没有拍摄到霸凌的场景，那么唯一有可能，就是他受到霸凌的地点在学校。”

院长苦笑：“可关键就是，学校的摄像头也没有拍下任何证据，并且，和张弘一起上学的同学们都一致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好，从没有人欺负他。”

福利院的儿童们都在附近的一所学校里上学，为防出事，每天统一校车接送，并且，那所学校由于性质的特殊，管理也相当严格。

张渺感受到了这件事情的可怕之处。

这世界像是预谋好了一般，所有的人和证据，都显示着张弘没有受到过任何霸凌。可张弘奇怪的状态，和他一身的伤，却又与证据截然相反。

张弘被孤立在了另外一个世界中，而那些孩子们明明只有十岁左右，却可以一致表现得天衣无缝。

这的确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院长最后无奈地喝了口茶，说：“我今天把你们叫来，原本也是想着看看能不能得到些有用的信息，并且也是本着福利院的原则，将孩子的情况告诉相关的人。张弘这个情况，确实是相当棘手，以后再有进展了，我会通知你们的。”

张渺和秦傲因为张弘的事情耽搁了许久，等他们离开福利院的时候，同事们都已经先行回家了。

现在正是午饭时间，秦傲开上车，主动问张渺：“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

张渺也饿了，便没有拒绝。正好，关于张弘，她也有些事情想要问秦傲。

秦傲说了几家N市比较有名的餐馆，问张渺想要吃什么。

张渺在吃饭上不太讲究，一贯的态度就是不饿就行，因此回了他一句都可以。

秦傲便做了主张，带她去本市那家最著名的牛肉汤馆。

路上，张渺问秦傲：“张弘被霸凌的这个情况，你有什么见解吗？”

秦傲从后视镜里抬眼看了她一下，打趣道：“我还以为你并不在意这件事呢。”

张渺耸了耸肩，态度倒也是爽快：“我确实不怎么在乎张弘，他将来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本身很奇怪罢了。”

一群不过三四年级的孩子，如何躲过了天罗地网一般的摄像头，又如何在事后，从细节上统一口径，实行了这场完美霸凌。

这太令人费解了。

秦傲笑了笑，说：“福利院和学校里虽然有摄像头，但并不是时时刻刻、所有地点都在监控之下，只要掌握了躲开摄像头的关键，就不会被发现。至于孩子们怎么统一的说法……

其实，福利院的孩子们上的那所学校有些特殊，那里多是一些没有父母，或者父母不愿管教的孩子。孩子们被送去监控严格的学校，由老师管理。这样的孩子，思维其实和普通的小学生有些区别，他们会模仿社会的法则，自成团体。这个团体中往往会有那么几个领袖地位的孩子，只要‘领袖’们做出什么决策，别的孩子们都会拥护他，帮助他。

所以，我觉得应该是几个‘领袖’带头霸凌了张弘，然后让别的孩子成为帮凶。”

张渺说：“那如果是这样，我们只需要找到这些孩子的领袖，就能够问出事情的真相了？”

秦傲摇了摇头：“这种法则，只存在于孩子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