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程楚靠近了些，四目相触。

程如意高仰着头接触到程楚视线，却觉着那双眸里的神色少了些对病患的关心之意，欲说出的话语就停顿了下，

“你...带着这个走，或许也能稍作抵挡。”

见此，程楚期待的眼神稍熄，瞧了眼程如意手上的武器：“不用了，你留着吧。”

程如意指尖颤抖，犹豫了下又垂下手：“......也是，这些小玩意儿，楚楚姑娘定是瞧不上眼的，咳咳..”

“可你已在凶人面前露了脸，咳...今后还望姑娘要多加小心，如果...如果可能请帮如意告知...告知我父，如意不孝，先走了。望父母亲勿怪如意...”

“若楚楚姑娘因今日的祸事遭遇报复，我....去我程家也能护你一二，就当做姑娘救如意又代为转达的报酬吧。”

如意话毕，任由铜质管子滚落一旁，转手拿起帕子擦拭着嘴角咳出的血。

捏着帕子的手落下，似耗费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后背轻靠，那望着远方的眼里朦着死灰一片。

程楚开口问：“你不再试试了么？”

程如意没有反应，似真在等待着生命最后一刻。

程楚蹲下身，角度正好能见到程如意微微瞭起的那一眼里折射的映耀。

程如意转眸迎向程楚目光，四目交汇间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欲取之色。

言未及之而言谓之躁，善柔以便辟不足得信也。

程楚你既也有意接近就不可能无所求。

程如意心下沉然，挑起嘴角轻声道：“楚楚姑娘我说的无半句假话，倒是你，走了为何还要回来？”

“也许就是你想的那样？”程楚也笑着反问。

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睛，一双充满血丝眸瞳里尽是死灰之色，一双目澈炯然满是志在必得。

为她话语里的诱惑，为她不明的目的，更为自己可能得到的...

程如意心口猛的一颤，一阵晕眩袭来，呼吸顿了下仍逞强着提吊起一口气。

无论眼下局势如何，这个人都已经是关键。

她脱身不得无了结果，那就拉她入局。

程如意隐下眼底的异色，急促呼吸渐渐平复，思虑顷刻便问：“...你，想要什么？”

“想要？”程楚摇了摇头，“有些东西不是想要就一定能要的。”

看着程如意不解的眼神，程楚继续道：“生命不能买卖，杀人放火更不可能获得想要的一切。”

“交易的双方必须价值对等，就比如我送你的手链，你送我的衣服。”

程楚手指指了指程如意握着玉佩的手，手腕上是一串晶莹的手链。

程如意手指紧缩，捏紧了手里的玉佩，看着程楚的眼神多了些意味不明。

就算超出预判话语权旁落，可颓势却不一定不是优势。

程楚也要遵守极地的宗门规矩。

程楚似未觉察程如意一闪而逝的异样，自顾自继续道：

“其实，你如果离开了，我或许会放过你。但你一直在这里等着，这让我也不得不好奇，除了我，你是不是还在等着谁呢？”

“成祈吗？”

程如意充血的灰瞳默然的看着程楚。

程楚淡淡笑了一下，面有不解继续道：“不是吗？我还以为你在等着谁来救你呢，看来是我想多了，这荒山野岭能救你的人不多啊。”

“所以，你为什么还会对你唯一的救命之人下手？”